時誠不置可否,淡淡的‘哦’了一聲算是回應,只是目光變得更加冰冷了起來,像是在看一個譁眾取寵的小丑,“那你倒是做個預言來看看?”
“預言這種事情我可做不到,”少年聳肩搖頭,連推脫的舉動都做得這麼可愛,在時誠越發嘲諷的目光中泰然處之的回道,“未來的事情尚未發生,我所能做的不過是從無限的貓箱中抽取出某個可能性加以解讀罷了。充其量只算得上占卜,哪敢自稱為預言。倒不如說在我看來,在‘現在’這個時間點上斷言‘未來’會怎麼怎麼樣的都是打自己的臉罷了。”
時誠不為所動,只揪著少年話裡的破綻追問道:“也就是說,你也無法保證你語言的正確性?”
話中的懷疑之意簡直旗幟鮮明。
少年像受了打擊一樣,耷拉著腦袋悶悶道:“也不是不能保證啦……一般正確率是在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之間,隨便問我什麼事情都有五分之一以上的準確率哦。”
時誠嗤之以鼻,嘲笑道:“五分之一?看來遇事不決問你這個占卜師還不如扔塊硬幣,好歹準確率五五開呢。”
“話都不是這麼說的,”面對時誠惡聲惡氣的嘲諷,少年整了整臉色嚴肅道,“單純的正與反問題的確拋硬幣準確率比我的占卜更高,但是世事又有多少是與非黑與白這樣二選一的簡單抉擇呢?”
時誠剛覺得少年話裡有話,還未來得及深思便聽到少年繼續說道:“剛才已經說過了,我的占卜能力原理上是透過時間的間隙窺測未來,而未來無時無刻不是在變化著的,我們所有人的一言一行都會延伸出趨於無盡的平行未來。就像如果時誠先生之前決定不來找我,或者見面之後一句話都不和我說直接殺了我,這些沒有發生的‘如果’都會在其他世界延伸出與我們世界截然不同的‘結果’。”
“而我的占卜正是在貓箱內無盡的‘結果’中信手撈出一個,有超過五分之一的機率正好是我們世界未來的‘結果’,這樣的準確率難道還不夠嗎?”少年顯然對於自己的占卜能力頗為自信,條理分明的反駁著時誠,振振有詞道。
時誠幽深的眼眸望著面前這個無懼的少年,淺笑著問道:“那麼你能否為我展示下你所謂的符合這個世界的‘結果’呢?再拿所謂的其他平行世界結果來糊弄我可饒不了你哦。”
“我不敢保證我的占卜完全正確,但是我相信時誠先生聽過我的占卜結果後,必然會對我的占卜能力深信不疑,”少年信誓旦旦的坐下了保證,狡黠的笑容裡甚至帶上了幾許算計得逞的味道,好像引得時誠聽他一番占卜便是他的目的一樣。
“既然如此,那我洗耳恭聽便是。”時誠施施然坐在了少年早就準備好,卻被他無視已久軟墊子上,真的好像是個求問占卜的客人,“請告訴我,我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其結果是什麼。”
時誠的問話是相當狡猾刁難的一個問題,並未直言問人或者問事,而是主觀問了‘他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且不說光猜測出時誠最想知道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即使少年真的回應了時誠的要求也很難作出‘正確’的占卜。畢竟這樣主觀曖昧定義模糊的用詞,在形式上已經直接將少年逼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無論少年作出怎麼樣的占卜,只要時誠一口咬定和他‘最想知道的事情’無關,那少年最後也只能百口莫辯的坐實了騙子之名。
面對著時誠的刻意刁難,少年不僅沒有絲毫的驚慌或者不忿之意,反而是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彷彿被逼的道盡途窮不是自己,而是時誠一樣。
少年掛著嘲笑著時誠自己走進了陷阱似的笑容,平靜開口道:“時誠先生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嗎……這可真是難辦呢,說到底我連時誠先生最想知道的事情是什麼都不太清楚呢。”
時誠聞言目光更冷,無表情的臉上就差沒直接寫滿果然如此四個大字了。
少年毫不在意時誠森冷的目光注視,繼續心平氣和的道:“但是不知道時誠先生‘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是什麼,這並不妨礙我對此作出占卜。並且我可以保證在聽了我的占卜結果之後,這一‘結果’必然是時誠先生‘屆時’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哦。”
“神神叨叨到此為止了,”時誠的耐心被少年來回繞圈模稜兩可的暗示給耗盡了,“直話直說吧,你的占卜結果將決定你的生死命運。”
“啊拉,既然是時誠先生這麼要求的,那我也沒辦法了,”少年笑得意味深長,水靈靈的眼睛一眯,“老是吊著觀眾胃口也不好呢,我就在此公開謎底好了,關於‘時誠先生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我的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