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很好看?”
“……”這個人一旦玩得認真,她一向沒什麼勝算。但周圍耀眼的燈光又在喚著她的理智。霍希音按住他一隻遊移的手,她力氣不大,但紀湛東沒有再繼續下去。她的氣息有些不穩,但她努力不被他發現。霍希音記得她的右手邊有一隻花瓶,裡面沒有插花,只是簡單地擱在置物臺上,距離她不到一米遠,她憑印象去摸索,卻被半路被紀湛東劫持住胳膊。
他的語調依舊十分輕柔,就像羽毛一樣,簡直能撓進人的心裡,癢癢得故意讓人難受:“客廳的這幾隻花瓶都是從義大利運過來的,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你覺得呢?”
“……”霍希音什麼都沒覺出來。她恨恨地把花瓶放下,她不是敗家子,也沒有砸這種昂貴物品的慾望。
他的鼻息就在她的耳際,霍希音能清楚地感覺到。那是她敏感的地帶,紀湛東明顯又是故意的。他和她太熟悉,熟悉到他能輕易調動起她的每一個要害。他甚至還沒有怎麼樣,霍希音自己都想要繳械投降。
她很希望此刻的自己能是一個理性的人,但現實卻讓她不得不承認,她的行動與她的思想不合拍,而後者如今已經服從了前者。
“紀湛東,”霍希音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你看著我次次反應都很輕易地和你預料中的一樣,就不覺得很無聊很沒成就感麼。”
“可我一樣也被你吃得死死的。”紀湛東輕輕地笑,“我最近為了把你拐進來,已經頭疼到失眠了好幾個晚上。”
霍希音幾乎就要放棄所有抵抗,徹底投降。她的對手足夠強大,表面雲淡風輕,態度胸有成竹,又深知她軟弱的地方。即使她充分掌握輿論的勝利,也依舊玩不過他的心思深沉。
她在守,他在攻,她的城門緊閉,然而仍舊擋不住不動聲色的滲透。其實她從開始就在猶豫,到底該不該繳械投降。而這猶豫讓她損失了最佳的攻擊與撤退的時間,讓她心軟,讓她來不及築起退路,他就是要糾纏她到彈盡糧絕,而她真就除了服輸,別無挽回辦法。
“我想念你。”紀湛東低眉看著她的鼻尖,兩個人的額頭貼著額頭,他們已經許久不曾這樣近距離接觸,霍希音勉強回神,微微偏頭,但被他固定住。
她一陣恍惚,幾乎就要嘆口氣。她沒有同盟,沒有聯軍,她已經體力不支,不知還能夠孤軍奮戰多久。
那短短的一瞬間究竟是怎麼被允許的,霍希音自己都不清楚。她的意識回籠的時候,自己已經和紀湛東倒在了主臥室華麗的大床上。天花板同樣華美奢侈,她仰著臉看著,想到剛剛紀湛東抱著她上來,速度很快,天旋地轉。而時間就如同她穿的那件綢緞黑色小禮服,是怎麼在他的手下溜走的她都不知道。
裸^露的面板有些冷,霍希音絞著他的衣服,指甲掐進他的肉裡。他安撫她,用了十足的耐性,霍希音微微喘息著擋住他緩緩遊移的手,望進他的眼睛裡:“紀湛東,其實你優點不少。耐性好,脾氣好,涵養好,不焦不躁,還有,嗯,笑起來挺漂亮。”
於是他就用漂亮的笑容對著她:“然後呢?”
“當你這種人出現在世上的時候,就會阻斷很多人的路。不止許多男士,還包括許多女士。換句話說,你就是個禍害。”
他的一隻手撫在她的後背上,在她心臟的位置。霍希音不想讓他察覺出她的真實情緒,但她現在被他送送地抱在手中,無疑是出於劣勢。
她勉力思索著怎麼樣主動,才能讓紀湛東在床上處於被折磨的狀態。紀湛東卻在此刻沉吟著開了口:“所以說,你收了,讓女士們沒念想,不就解決了我帶來的一半的困擾?”
“我這不是收容所。”霍希音瞄到他手臂上的那塊刺傷,如今疤痕已經基本脫落,只餘下淡色的新面板。不過紀湛東的面板本來就偏白,那塊疤痕粗略地掃過去,倒也看不太明顯。
他注意到她的表情,低頭一口咬住她的鎖骨,用力不大,但足以讓她轉移了注意力。霍希音揪他的頭髮,他又漸漸變得溫柔,每一寸都照顧到。霍希音脖子的那塊傷疤也已基本痊癒,但他記住了位置,在那裡刻意流連親吻。
第 三十九 章
39、
他的動作很輕很緩慢,甚至稱得上小心翼翼,但同時又不容拒絕,他和她十指相扣,順勢壓住她的力道,讓霍希音反抗不能。
假如給個好一點的比喻,大概紀湛東像是水,不動聲色就可以成功侵入每一絲縫隙,不論多小都不留餘地,忍讓只是暫時,強勢才是本質。包容,卻也是另一種意味的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