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穎望著她,不,現在應該是他了,認認真真的說:“韓寧秀,我不管你信不信,在看到這封信前,我並不知道你是男子。”
韓寧秀退了一步,直愣愣的看了陸穎半晌,無力的靠在了牆上,目光完全呆滯了:“不是你。這怎麼可能!”
陸穎對韓寧秀並無好感,見到他難得表現出來嬌弱的樣子,只是覺得有些少見,腦袋裡反而關心起另外一件事情:“我倒是很奇怪,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早就知道你是男子?”
韓寧秀思維混亂:“可是,可是,你從一開始見到我不就喜歡盯著我看嗎?一盯就是好半天。所以一看到這封信,我就,我就,我就以為怎麼會,不是你,這怎麼可能?”
陸穎不高興了,什麼叫做怎麼可能不是她,難道她長得很像色狼嗎?
“不是你,不是你那會是誰,會是誰?她到底想怎麼樣?”韓寧秀失魂落魄的說,“都怪我任性,非要跟表姐一起來書院。若是害了她,我,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說著捂著臉,再也忍不住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任何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陸穎沒有說出這些成熟的與她的年齡並不相稱的話,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也沒有意義。山長從來不幹沒有意義的事情。
不過這種事情,她也不能撒手不管。陸穎的顧慮很簡單,若放任這種卑劣的事情發生,花山書院豈不成了藏汙納垢之所。事情一旦處理不好鬧大,書院的聲譽必然會受到嚴重的衝擊。
此刻,陸穎咬著手指:這件事情不能告訴山長,畢竟山長的在書院裡的身份放在那裡,一旦捅到她那裡,她不論是秉公也好,徇私也罷,這事情就小不了。
所幸自己沒有書院裡的官方身份,辦起事情來會便利的多。
既然如此,此事就不勞書院和山長動手了。
韓寧秀哭了一會,才醒悟過來,極度不安盯著陸穎:“你——你現在也知道了我的秘密,你會說出去嗎?”說到這裡,他慌忙補充,“我和表姐,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表姐從小就有婚約,所以才、才”
他大概現在後悔死了來找陸穎,這不是一事未平,又生一事嗎?
陸穎已經有一個大概計劃,聽了韓寧秀的解釋,只是稍微抬了抬眼,並不正面回答韓寧秀的問題:“不說我了。那個寫信的人,你打算怎麼辦?”
韓寧秀咬住嘴唇,眼圈又翻紅,強忍著眼淚:“還能怎麼辦?按時赴約,她要錢就給錢,先敷衍過去再說。”
“看這封信的意思,對方可能並不在乎錢。”陸穎細細分析給他聽道,“你一個人過去,怕是會有危險。”
韓寧秀跳了起來,兇狠衝陸穎叫道:“你當我不知道危險嗎,你以為我願意去嗎?還不是為了表姐,”說道這裡,他表情又軟弱下來,“不管怎麼樣,我不能拖累了她。”
“這件事情定芳知道嗎?”
“還不知道——表姐知道也沒有什麼用,徒勞擔心。我也想惹她不高興!”韓寧秀低下頭。
陸穎將信紙收了起來:“首先要弄清楚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麼?如果要弄清楚對方想要做什麼,必須要先搞清楚到底誰給你的這封信?”
信紙上的字跡整齊有力,顯然是練過許多年的,陸穎排除掉書院中不識字和粗通文字的人。學生是最可疑的人群,但是這個範圍太大,需要進一步排查。
“我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的,我發現的時候,這張紙條已經夾在我的書裡了。”韓寧秀一五一十的將過程說,他此刻已經六神無主,毫無反抗的跟著陸穎的思路走,“昨天都沒有看見的。”
“那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陸穎道,“核對筆跡。”
韓寧秀眼睛一亮,但隨之又一暗:都這個時候了,還能到哪裡去收集其他人筆跡。而且即使來得及,這樣的動作必然會驚動寫信的人,不是打草驚蛇嗎。
陸穎看了一眼沮喪的韓寧秀,轉了話題:“韓寧秀,這件事情過後,你打算怎麼辦?”
韓寧秀愣了一愣,他此刻哪裡還想到哪麼遠的地方,眼前這一關他都不能過。
“你還打算留在書院嗎?”陸穎聲音平淡的說,“書院是嚴禁男子入院的。更不用說未婚男女同住。所以——這件事情之後,我希望你能主動退學。”
韓寧秀聽得陸穎這樣說,心裡慢慢爬上希望,此刻的陸穎在他眼裡變得無比可靠:“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你可以解決?”
陸穎不置可否:“我可以幫你。但是前提條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