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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帝道:“這末沿途押解諸吏,難道目無所睹,耳無所聞,一任淮南王餓死的麼?”臣兒必要重懲他們,方始對得起吾弟。“太后見文帝要重懲沿途諸吏,一想這班官吏,本有監視之責。淮南王活活餓死,斷非突然發生,不能預防的事情,疏忽之咎,卻是難兔,因此不去阻攔。文帝便詔令丞相御史,按名拘至,竟至百數十人之多,一併棄市。文帝辦了諸吏,又用列侯禮葬了劉長,即在雍縣築墓,特置守冢三十戶。並封劉長世子劉安為阜陵侯,次子劉勃為安陽侯,三子劉賜為周陽侯,四子劉良為東成侯。文帝這般優待其弟,以情誼上可算無缺,在國法上大是不當。豈知當時民間,還有歌謠出來。歌謠是:”一尺布,尚可縫;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等詞。

文帝有時御駕出遊,親耳聽見這等歌謠,回官之後,便對竇皇后、慎夫人長嘆道:“古時堯舜,放逐骨肉;周公誅殛管蔡,天下稱為聖人。朕對御弟,還是愛護備至,他的自戕,非朕所料。現在民間,竟有是謠,莫非疑心朕貪淮南土地麼?”慎夫人聽了,尚未開口,先將眼睛去望竇後。竇後見了,微笑道:“汝有甚麼意見,儘可奏明萬歲。倘若能使民間息了是謠,也是好事。我是向來想不出主意的,汝不必等我先講。”慎夫人聽了,方向文帝說道:“這件事情,似乎也不煩難。陛下何不賜封御侄劉安,仍為淮南工呢。”文帝聽了,連連點頭稱是。

即擬追諡劉長為厲王,長子劉安襲爵為淮南王。慎夫人又進言道:“四侄劉良聞已亡過,不必再說。二侄劉勃、三侄劉賜,既是御弟親子,亦應加封,方始平允。”文帝便將淮南土地,劃分三國,以衡山郡、盧江郡,分賜二三兩侄。文帝辦了此事,心裡稍覺安適。

一天,接到長沙王太傅賈誼的奏報道:“淮南王悖逆無道,徒死蜀中。天下人民,無不稱快。今朝廷反而加思罪人子嗣,似屬以私廢公。況且要防其子長大,不知記恩,只知記怨,既有憑藉,作亂較易,不可不慮。”文帝不納,單把賈誼召入都中,改拜為梁王太傅。梁王系文帝少於,性喜讀書,頗知大禮,諸子之中,最為文帝所鍾愛。故有是命,也是重視賈誼的意思。

誰知賈誼不甚滿意,他的心裡,以為必是召入內用。今為梁王太傅,仍須出去,於是大發牢騷。上了一篇治安策,要想打動文帝,如他心願。文帝見了那策,並不注意。賈誼見沒指望,只得陛辭起程。文帝等得賈誼走後,又去把賈誼的那篇治安策細細一看,見內中分作數段,如應痛哭的一事,是為了諸三分封,力強難制。應流涕的有二事,是為了匈奴寇掠,禦侮乏才;應長太息的有六事,是為了奢侈無度,尊卑無序,禮義不興,廉恥不行,儲君失教,臣下失馭等等。文帝看畢,只覺諸事都是老生常談,無甚遠見。惟有匈奴一事,似尚切中時弊,正想召集廷臣,採取籌邊之策。忽見匈奴使人報喪,召見之後,始知冒頓單于已死,其子稽粥嗣立,號為老上單于。

文帝意在羈康,復欲與之和親,進再遣宗室之女翁主,往嫁稽粥,作為閼氏。特派宦官中行說護送翁主,同至匈奴。中行說不願遠行,託故推辭。文帝道:“汝是燕人,朕知汝熟悉被國情事,自應為朕一行。”中行說無法,口雖答應,心裡大不為然。臨行之時,毫無顧忌,倡言於大眾之前道:“堂堂天朝,豈無人材,偏要派我前去受苦;朝廷既然不肯體諒,我也只好不顧朝廷,要顧自己了。”大眾聽了,一則以為不願遠去,應有怨言;二則若去奏知朝廷,朝廷必定另行派人,誰肯代他前去。因此之故,大家向他敷衍幾句,讓他悻悻地去了。中行說到了匈奴,所謂閹人善諛,不知怎麼鬼鬼祟祟的一來,老上單于果被他拍上馬屁,居然言聽計從起來。後來中行說倒也言而有信,不忘去國時候之言,所行所為,沒有一樁不是於漢室有損,於匈奴有益的事情。文帝知道其事,專使前去訓斥。誰知反被中行說對了使臣,大發一頓牢騷,並說且把漢廷送去禮物,細細檢視,若是真的盡善盡美,便算盡職;不然,一待秋高馬肥,便遣鐵騎踏破漢室山河,莫要怪他不顧舊主。當下漢使聽了,只氣得雙眼翻白。不過奈他不得,只好忍氣吞聲地攜了復書,回報文帝。文帝聽了,始侮不應派中行說去的。但是事已至此,除了注意邊防之外,尚有何事可為呢,於是連日與丞相御史悉心等議,仍是苦無良策,空忙幾天。事為梁王太傅賈誼所聞,又上了一道對付匈奴,三表五餌的秘計。文帝國他過事誇張,不願採用。復因匈奴僅不過小小擾邊,掠了牲畜即退,對於國家,尚不致大傷元氣,便也得過且過,因循下去。

光陰如駛,轉眼已是文帝十一年了。梁王劉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