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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非一定專要淫母食父,它因沒有天良,所以有這獸性。你看那個猢猻,它明明也是畜類,變戲法的叫它穿衣戴帽,或是向人乞錢,它竟無一不會,這便是教字的力量。還有一班婦女,譬如她在稠人廣眾之間,十目所視,十手所指,大家都說她是個淫婦;她無論如何臉厚,沒有不馬上面紅耳赤起來的。倘若讚美她一聲,是一位貞女,她沒有不自鳴得意的。既然如此,一個人何以要去作惡,為人唾棄呢?”

那個幕賓聽了,尚未得言,可把在屋上的這個妖精,早已聽得天良發現,自忖道:“此人的說話,倒是有理。我也是天生的一個人,為何要做強盜?這個強盜的名頭,我說更比犯淫厲害。犯淫的人,只要不去害人性命,法律上原無死罪,不過道德上有罪罷了。我現在是弄得藏藏掩掩,世界之大,幾無安身之處,這又何苦來哉呢!”妖精想至此地,急從瓦縫之中,撲的一聲竄到地上,便向王尊面前跪下,一五一十地把她來意說明。

王尊聽畢,毫沒驚慌之狀地問妖精道:“汝既知罪,現在打算怎樣?”妖精道:“犯婦方才聽了官長的正論,已知向日所為,真是類於禽獸,非但對不起祖宗父母,而且對不起老天爺生我在世。現擬從此改邪歸正,永不為非的了!”王尊聽了,沉吟一會道:“法律雖有自首一條,此處乃是私室,我卻無權可以允許赦汝。汝明天可到公堂候審,那時才有辦法。”妖精聽了,叩頭而出。

那個幕賓等得妖精走後,笑問王尊道:“此女明日不來自首,有何辦法?”王尊也笑答道:“此女本是前來暗殺我的,既是聽了我們的談論,一時天良發現,情甘自首,明日又何必不來呢?”那個幕賓聽了,始服王尊見理甚明,確非那些沽名釣譽之流可比。

到了次日,王尊果見這個女盜隨堂聽審,王尊查過法律,便對她說道:“汝既自首,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現要將汝監禁三月,汝可心服麼?”妖精聽了,連連叩頭道:“犯婦一定守法,毫沒怨言。”

王尊辦了此事,於是地方肅清,人民稱頌。成帝即把王尊補授京光尹實任,未滿三月,長安大治。

獨有一班豪門貴戚,大為不便,暗中嗾使御史大夫張忠彈劾,反說王尊暴虐橫行,人民飲恨,不宜備位九卿等語。成帝初尚不準,後來滿耳朵都是說壞王尊的說話,便將王尊免職。

長安吏民爭為呼冤,湖縣三老公乘興上書,力代王尊辯白。成帝復起用王尊為徐州刺史,旋遷東郡太守。

東郡地近黃河,全仗金堤捍衛,王尊抵未久,忽聞河水盛漲,將破金堤。王尊其時方在午餐,慌忙投箸而起,跨馬往視。

及至趕到堤邊,一見水勢澎拜,大有搖動金堤之勢,急急督飭民失,搬運土石,忙去堵塞。誰知流水無情,所有擲下的土石,都被狂瀾捲去,並把堤身衝破幾個窟窿。

王尊見了這種情形,也沒良策,只有恭率人民,虔禱河神。

先命左右宰殺白馬,投入河中,自己高捧圭璧,恭而敬之地端立堤上使禮,復官代讀祝文,情願拼身填堤,保全一方民命。

那時數十萬人民,見了這等好官,爭向王尊叩頭,請他暫行回署,不要被水捲去,失了萬家生佛,那就沒有靠山。豈知王尊只是兀立不動,甚至仰天號泣,如喪考妣一般。

俄而水勢愈急,一陣陣像銀山般的浪頭,直向堤邊捲來。

那班百姓一見不是頭路,只好丟下王尊,各自逃命,頓時鬼也沒有一個。王尊依然站著,並不稍退一步。身旁還有一個巫姓主簿,也願誓死相從。

說也奇怪,那派洶湧的水勢,竟被王尊屈服,一到堤邊,劃然終止,不敢衝上岸來,幾次三番的都是如此。直至夕陽西下的時候,居然回流自去,漸漸地平靜下來。人民聞得水退,大家忙又趕回。王尊漏夜飭令修補堤隙,一場危險,總算無恙。

白馬三老朱英等,做了代表,奏稱太守王尊愛民如子,身當水衝,不避艱險,才得安瀾,返危為安云云。成帝有詔,飭令有司復勘,果如所奏,乃加王尊秩中二千石,金二百斤。

又過幾時,霸上民變告急,成帝又令王尊前往查辦。王尊奉命之後,奏稱河上責任重大,未便一日虛懸,請即派員代理。

成帝即著張放兼代。

王尊到了霸上,安撫民眾,亂事即平。正擬回朝覆命,忽然生起病來,纏綿兼旬,方才告痊。行至中途,即聞金堤又在決口,趕忙兼程並進。等得將到任所,只聽得沿途百姓紛紛議論,說是張放辦理不善,已經上負朝廷,下誤民眾;還要信了一個女巫的鬼話,說是河神託夢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