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總指揮,有兩支部隊,一支是全州守軍,我部在城外死戰半天,沒見城裡接應,二是第四集團軍,遲遲沒有趕上來,導致我軍最高指揮官戰死,全軍十不存一……”
好傢伙,一支是劉建緒的部隊,堂堂“追剿軍”第一路軍,另一支就是李、白的桂軍,這個譚笑真敢告啊!薛嶽心裡好笑:“到底情況如何,要不要懲處還要經軍委核實,就你們這群傷兵,還想上戰場?哈哈……”言下之意,薛嶽就是說老子已經看穿你們了,想多撈點好處吧?別搞太多花樣……
“回總指揮,父仇不共戴天,我零陵保安旅一向善於徵兵,每次湘軍抽丁派的額都超額完成,只要總指揮給我部補充裝備,糧餉,職等保證一個月內再拉出一個整編旅!”
“哦!……隨便拉群人就能上戰場嗎?胡鬧!”譚笑的表態倒是大出薛嶽意料之外。
“回總指揮!我零陵保安旅平日重視民團訓練,壯丁大都有參與和赤匪游擊隊的作戰經驗,只要拉出來,就能打!”
看著譚笑一臉嚴肅與義憤,薛嶽倒是吃了一驚:敢情自己看錯了,這個譚笑是真要打啊!他想了一下,說道:“本來你們零陵保安團的事該問何長官才是,不過這次作戰,我身為前線總指揮倒也可以做個主,這樣吧,糧餉一事我會向何長官說說,看看他如何安排,這裝備我就給你批一些,我讓副官帶你們去領吧……”
譚笑一聽,心裡那個樂啊:本來他這次來鬧,倒沒想真的會拿到什麼整補,主要是為了造勢,讓中央社的記者們拍拍照片,上上報,好拿個“剿共英雄部隊”的名頭,在接下來可能出現的大裁軍中儲存下自己的部隊,順便多騙點撫卹金----畢竟四千多人陣亡撫卹也是很大一筆數目,沒想到鬼使神差碰上薛嶽心情大好,輕鬆許了一批裝備。
“報告總指揮,卑職已經準備好了裝備名目,請總指揮過目!”譚笑功課倒是做足,早就準備好了武器裝備名錄數量,無非是獅子大開口罷了。
薛嶽接過一看:這哪是什麼保安團的裝備,明擺這就是一甲種師標準列裝嘛!
“我說譚小老弟啊,你這個裝備都趕上中央軍主力嘞,呵呵,軍校上得不錯嘛。對不起,沒有!……就是一些這次戰役繳獲匪軍的裝備,要的話下午我安排副官帶你去拿!”看著譚笑的單子,薛嶽還真想大笑。
“那……要,只要有槍都要!”譚笑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這時,一個副官給薛嶽遞了張字條,薛嶽看看對譚笑說:“那好,就這麼定了,午飯後我派副官帶你去領裝備,現在,軍政部的人要和你談談,你們到隔壁去吧!”
軍政部?不是那麼快查到老子謊報軍情吧……譚笑開始手心冒冷汗。
軍政部一行來了五人,軍銜最高的是一個叫何紹唐的中尉聯絡官,其餘四人都是宣傳部門的人,搞清了身份,譚笑淡定了,原來還是專訪老子來了。
接受採訪對於一個在二十一世紀生活過的人來說,太簡單了。於是,在接下來的半小時裡,在譚笑橫飛的唾沫中,老頭子譚德彰就成了孤膽英雄,在各路大軍死守嚴防的情況下,零陵保安旅獨自逆襲紅軍,在逆襲過程中,保安旅出現了無數戰鬥英雄:連士兵在潛伏過程中身上被燃燒彈燒著,為了不影響總攻,硬是咬牙不聲不響直到犧牲......衝鋒時突擊連班長用身體趴在鐵絲網上,讓戰友從自己身上踩過沖鋒,最後英勇戰死......,保安旅一下子把紅軍部隊分割開來,但由於友軍未能到位而深陷重圍,最後在彈盡援絕的情況下,譚德彰命令殘部突圍,並喊出了最後的命令:向我開炮!......
通篇採訪漏洞百出:紅軍為何往自己陣地上落燃燒彈?怎麼會在自己的前進路上架鐵絲網?保安團既然與大部隊失去聯絡,如何呼叫大炮?......
但沒人會追究細節,一場殲敵數萬的大戰,當然要趁機搞出一批英雄樹立中央“追剿軍”的光輝形象,而譚笑胡編亂造的一堆故事恰好滿足了軍政部的宣傳要求。每一個故事都那麼生動,每一個主角都那麼有血有肉,實在太好了!軍政部的一群宣傳人員簡直要抱起譚笑親吻,這小子的一堆故事解決了他們至少一個月所需要的稿件!
接下來,何中尉提出拍照,包括不屈不撓的保安旅餘部傷員的照片,還有下午要進行的軍政部給保安旅進行整補的過程,為了放大宣傳效果,幾位還當著譚笑的面打了一堆的電話請示,最後譚笑有底了:下午除了薛嶽批的不知多少裝備外,至少還會增加六挺本來補充給前線部隊的捷克式輕機槍,兩門金陵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