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不來,大夫人自可替蘇悅自吹自擂,在外人眼中,大夫人乃是蘇宛的母親,自然會一碗水端平;若是蘇宛來了,早已準備好的難題會將蘇宛難住。無論如何,蘇宛在今天,都只能成為蘇悅成名的墊腳石。
這便是大夫人的計劃,在百花詩會之上,讓京中的名流才女們看著自己被蘇悅踩在腳下。
想到這裡,蘇宛冷笑,本來自己不曾洞悉你們的計劃,故此不敢輕舉妄動。未曾想到你們的計劃竟然如此幼稚,今日本宮便讓你們看看,當日能得陳朝舉國稱讚之人是何等威風!
此時,雲靜雅的聲音正好響起,“莫非,李姑娘口中所言之人乃是當日金釵宴上奪得金釵的蘇宛蘇姑娘?”
李文公家的千金微微一笑,“公主明鑑,正是金釵宴上奪得金釵的蘇宛蘇姑娘。”
經過李文公家的千金這麼一提醒,眾人這才想起,當日金釵宴上奪得金釵的蘇宛也是威武候府的小姐,而且是蘇悅的姐姐。看來今日,眾人要看一出姐妹相爭的好戲了。
這時坐在雲靜雅身邊的齊若冰低頭看著大夫人,“蘇夫人,今日蘇二姑娘可曾到場?”
大夫人起身回答,“回夫人,悅兒跟宛兒都來了。”說著轉身對身後的蘇宛說道:“宛兒,還不趕快起來拜見公主殿下與房夫人?”
眾人一起看向大夫人的身後,都想看看這金釵得主到底是何等模樣。園中只有極少數有心人,方能從大夫人的話序之中,琢磨出在大夫人心中,蘇悅的分量比蘇宛還要重上一些。
見到事情臨頭,已經打定主意的蘇宛起身,落落大方的向上首的雲靜雅與齊若冰行禮,“蘇宛見過公主殿下,見過房夫人。”然後又轉身衝四面行禮,“蘇宛見過眾位小姐。”
坐在上首的雲靜雅看著一身瑩白的蘇宛,微笑著問道:“既然蘇小姐在場,剛才為何不將你的詩作拿出來躺大家賞析一番?是看不起本宮的賞賜,還是見到蘇悅上場,你心中便害怕了?”
此話一出,眾人盡皆目光灼灼的盯著蘇宛。眾人仔細回想,方才的確未曾聽到蘇宛有何詩作。如此盛會,蘇宛竟然一詩未做,不是看不起公主與房夫人,便是不會作詩。
聽到雲靜雅話語之中包含的殺機,蘇宛怡然不懼,身上瑩白雪袍輕振,織金暗花在眾人眼中若隱若現,“公主殿下此言差矣。蘇宛不是看不起公主殿下的賞賜,更不是心中害怕舍妹。只是見到舍妹上場,心中不願傷了姐妹之情,更不願傷了舍妹的心,所以才不作詩。”
僅僅是幾句話,便將蘇宛從之前看不起公主的罪人,變成心疼自己妹妹的好姐姐。更是將逼迫蘇宛出場的李文公家的千金與雲靜雅變成了挑撥姐妹之間關係的小人。
雲靜雅聽到蘇宛的話一窒,很明顯她聽出了蘇宛話中隱含之意。不過,雲靜雅僅僅是一個呼吸便恢復了正常,“蘇宛姑娘此言差矣,百花盛會只是切磋詩詞之道而已。若是蘇悅能從與你的切磋之中進步,豈不是比你退而不戰要強上百倍?”
蘇宛聽到雲靜雅的話,微一皺眉,沒看出來,這雲靜雅嘴上的功夫也挺厲害。不僅暗諷自己假仁假義,更是暗指自己若真是顧全姐妹情誼,當日出現在金釵宴上的便會是蘇悅了。
看著高高在上的雲靜雅,蘇宛淺紅櫻唇微微輕啟,“公主殿下太過自謙。今日盛會匯聚京中各色才女,更有公主殿下與房夫人坐鎮,如此盛會,京中之人定然會口口相傳。”
廳中眾人聽到蘇宛的話,兩相比較,卻發現金釵宴與今日百花詩會並無不同,來者都是京中名流才女,督辦之人都是靜雅公主,只不過地點從暖園之中換到了房府後花園而已。
看到廳中眾人漸漸明悟的臉色,雲靜雅心中著急,面上卻淺淺的笑著,“既然是如此盛會,難道蘇小姐視在場才女如無物,根本不屑於我等切磋?”
一句話,雲靜雅便將已經漸漸倒向蘇宛的眾人全部拉回到了自己身邊。蘇宛不在這種場合作詩,固然有可能是顧全姐妹情誼。但是如此做法,其他人的臉面何存?
見到廳中眾人目中漸漸露出古怪之色,蘇宛輕嘆一聲,自己千小心萬小心,卻還是不小心跌入到大夫人給自己設下的圈套之中。不過就算自己中了圈套,也要來個魚死網破!
想到這裡,蘇宛輕笑著對廳中眾人說道:“方才蘇宛未曾作詩,只是因為不想傷了自家姐妹情分。既然現在公主殿下讓蘇宛作詩,那蘇宛便作上一首,請諸位雅正,”
說著,蘇宛緩緩的念出一首小詩,“桃花春色暖先開,明媚誰人不看來。可惜狂風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