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來吧。”
只聽得偏角兒裡屏風後一陣環佩聲響,我不由自主的隨著眾妃轉瞼去看,更是帶了幾分焦躁和驚詫,急切的想要看看,此時為了太后而出來指證我的,在我的心裡,到底是誰?
她淺粉色的宮裝,襯著湖水綠的裙子,頭上一支碧綠盈然的替子,一枝豔豔的海棠壓在鬢角,因為頂部稍有白色,被能成一朵栩栩如生的荷花,
隨著她的蓮部輕移,一顫一顫的嫵媚無邊,她的臉色凝重端莊,滿滿的全是公正無私。來的這個人,正是和我極親,極好,我極信任甚至極依賴的一一紫芫。
也不肯相信,就那麼大瞪著眼愣愣的看她,我的腦子裡嗡嗡作響,仿沸被一個凝聚了千萬年力量的炸雷在我耳邊炸開。
我的眼神凌厲尖銳的刺在她的身上好看清整她到底在做什麼?我不敢相信,就彷彿,想要直穿進她的心裡去。
眾人一看竟然是她,大殿裡頓時響起一片竊竊私語的聲音,紫芫她卻看也不看我們,走到英宏和太后跟前,款款屈身行禮,聲音嬌婉如清晨鶯啼,“臣妾給皇上請安,給太后請安。”
英宏知道我和紫芫向來是極好的,此時見竟然是她,也是極為意外,甚至,還有些惱怒,他也不叫紫芫平身,面無表情的問,“你來做什麼?〃
她轉頭掃了我一眼,眼神裡冰冷得彷彿從來沒有認識過我,面不改色的回,“啟奏萬歲,臣妾有事要向萬歲和太后千歲回察,是有關於皇貴妃毒害瑾夫人的事。”
大殿裡已經沒有人敢在吮聲,就連喘氣,亦沒有人敢大聲了,人人都被這樣突然又這樣險厲的事驚到極點,除了愣愣的站著,再沒有人知道,除了聽和看。
不待英宏開口,太后已經吩咐她,“你講。”
紫芫從來都是口齒伶俐的,只是她向上碴了一個頭,恭敬的應了聲“是,”就將當初我跟她說過的那些事極詳細,極明白的向太后英宏等一一道來,甚至於,我當初是怎麼樣的告訴她,她此時就是怎麼樣的復敘著,幾乎是一字不差。
我越聽心裡越驚,越聽身上越冷,有很多事全都是她當初有意無意的問我,而我,在經過曾經那樣的生死相依之後,自然是再不會防著她,是以我全都一一而告,對她再沒有一絲隱瞞,而關於瑾夫人這件事,是因為我覺得她和我一樣,和那瑾夫人是有著同樣深的刻骨仇恨,為了感激當年我被皇后關進永巷時,她為我付出的情意,亦為了補償這些年來,我對她刻意冷落所造成的傷害,我將這件事當成一個喜訊來告訴她,我以為,她必定是和我一樣高興的。
可是在現在,我對她的信任已經變成了一把刀,一把有著鋒利刀刃的利器,就那麼真實的,毫不含糊的,硬生生的扎進我的胸口,致命而又諷刺!
我的心緒已經恍惚起來,看著紫芫那紅潤的櫻桃小口在眼前好看的一張一合,我的視線逐漸模瑚,慢慢的,眼前的人影全都重疊搖晃,終至黑糊糊的一片。
耳際隱約還能聽到紫芫義正言辭的聲音,她道,“臣妾得知這些事,實實是寢食難安,幾次都想察告皇上,又怕因為沒有證據而落個誣告之名,直到太后 。”
終於,我的身子變得又輕又軟,就像是一片羽毛,又像是三月裡柳樹上飄落的絮,慢慢的飄飛,飄飛!
仿沸是有夢,是一個小小的嬰孩,靜靜的躺在我臂彎裡,黑黑亮亮的眼睛如暗夜的星辰般,信任而又依賴的看著我,他忽然咧開小嘴兒笑了起來,那純淨天真的笑容,仿沸是一道穿破了烏雲的陽光,剎時照得我心裡一陣溫暖發亮,我心滿意足,俯身就去親他,然而就在此時,突然的,就有一隻不知道從哪裡伸過來的手,輕輕的放在他小小的脖子上,那隻手漸漸的收緊,他小小如白瓷般玲瓏精緻的小瞼兒慢慢變得發紫,只見他的如黑星星般閃亮的眼睛裡有大滴大滴的淚水滾滾而出,他叫我,“母妃,救我,母妃… … ,”而我,縱然拼盡了力氣,竟然也冊不開掐他的那隻手… … 。
“睿兒,”我身子使勁的向前一撲,終於叫出聲來,身上已經是冷汗淋漓,不知道哪裡有風吹來,落在身上,涼津津的寒。
一個身影一下子撲過來,哭著叫道,“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
是小青的聲音,我使命的搖頭,拼命的想要看清楚自己身在何處,發生了什麼事,我分明記得,睿兒正躺在我的懷裡,不是嗎?
小青卻緊緊的抱著我不讓我動,她的聲音已經哭得嘶啞,連聲道,“小姐,您別動,您有了身孕了,您不能亂動 。”
我有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