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牙說:“整個兒一大金蛋,誰搬得動!”
我說:“我也沒想到,黃金宮殿的盡頭會有這麼個東西?”
雪梨楊說:“這也是棺槨的一種,古書中稱為埕。傳說上古之人的棺槨,形如巨甕,應該是一個埕形棺槨。”
我說:“既然是棺槨,裡邊必定有個粽子,玉面狐狸要找的寶藏居然是一個大粽子?”
大金牙說:“棺材裡的死人有什麼價值?死人身邊的明器才值錢。黃金棺槨都這麼大,又安放在一座黃金宮殿中,這裡邊的明器,我簡直不敢想了。別說掏幾件帶回去了,開啟看上這麼一眼,出去也得長脾氣!”
我一看手上的火把已經快滅了,在黃金宮殿中走得越深,離出口越遠,即使開啟一個寶藏,可也撿不回這條命了,黃金棺槨前無非又多了幾個陪葬的人。
胖子說:“老胡,你剛才可說了,黃金棺槨中的明器,我能掏多少掏多少!到時候你可別又提什麼祖師爺傳下的規矩。”
我說:“明器多掏一件少掏一件原本沒什麼分別,一座古墓只掏一件明器,是為了避免貪心,也易於脫身。我最擔心的是,手上沒有蠟燭。摸金校尉開棺取寶,必須在墓室東南角點一支蠟燭,你不點蠟燭,出了岔子可別怪祖師爺不保佑。”
胖子說:“規矩都是人定的,一座墓中僅去一件明器的規矩都破了,還在乎點不點蠟燭?再者說了,咱們以往鑽土窯兒,進一座古墓點一支蠟燭,點過多少蠟燭我是記不住了,我只記得百分之九十九都滅了。這次沒有蠟燭也不要緊,你只當它滅了也就是了,反正沒一次不滅的。”
大金牙湊過來說:“二位爺,摸金校尉傳了兩千年的行規,‘雞鳴燈滅不摸金’,那是說墓室東南角上的蠟燭滅了,或是雞鳴天亮,那就不能幹活兒了。從粽子身邊掏的明器,還得給人家原樣放回去,一步一拜,退出墓室。可你們二位爺,鑽一次土窯兒滅一次蠟燭,犯了多少行規都數不過來了,為什麼你們還能全須全尾兒地蹦躂到今天,那能說是祖師爺不保佑?為什麼犯了行規,祖師爺還會保佑?正因為您二位行得正坐得端,頂了天立了地,所以說,咱根本不用在乎有沒有蠟燭。”
胖子說:“雖然你這個理兒說對了,但是你這個比喻非常不恰當,什麼叫‘還能全須全尾兒地蹦躂到今天’?我剛才一琢磨,不點蠟燭還是不成,因為我已經習慣了,蠟燭不滅我都不會掏明器!”
大金牙說:“哎喲胖爺,您這不是要短兒嗎?真沒有蠟燭了,自古以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咱橫不能因為沒有這根兒蠟燭,耽誤了掏明器不是?”
胖子說:“你手裡不是有根兒火把嗎,你給我往東南角站著去。”
大金牙說:“胖爺,您是要拿我當蠟燭啊?開棺取寶沒有我在旁邊哪兒成?我大金牙幹別的不成,在棺材裡邊兒挑明器,我要是排在二一個,可沒人敢排在頭一個。我得在您屁股後邊兒給您支著兒啊!”
我說:“好!大金牙當蠟燭,開啟黃金棺槨,看看玉面狐狸要找的寶藏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一邊說,一邊將大金牙推到東南角,讓他舉了火把別動。
雪梨楊說:“老胡,真要開啟黃金棺槨?”
我說:“咱們已經走到死路上了,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玉面狐狸既然有膽子一個人下來取寶,她一定有脫身之策,但是別指望她會說出來。黃金棺槨是我們僅有的機會。”
雪梨楊說:“你是想以黃金棺槨中的東西,迫使玉面狐狸帶咱們逃出這裡?”
我說:“對,所以還得給她留條命!”
雪梨楊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眾人在火把的光亮下,湊近去看黃金棺槨,甕形的金槨足有一丈多高,上面印刻著許多精緻無比的紋飾,與商周之後的壁畫形態完全不同,也不同於我們以往見過的棺槨。
胖子走上去踮起腳尖,伸開雙手在黃金槨上摸來摸去。
我說:“你在那兒摸什麼?”
胖子說:“見了鬼了!你不說這是個黃金棺槨嗎?這上邊兒可沒有槨蓋。難道這是個大金疙瘩?”
我從沒見過埕甕形的棺槨,不過以棺槨的形狀來看,粽子一定是立屍而葬,或許上邊有一個洞,下葬之時將死人從洞中順進去。可我踩在胖子肩上,到那槨頂一看,頂部並沒有洞口,也摸不到接痕。
正納著一個悶兒,雪梨楊走到黃金棺槨側面,說道:“黃金棺槨是豎開的!”
我跳下來,走過去一看,原來在黃金槨側面,有一個大金環,可以將金槨拉開。胖子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