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經是夜半三經。碳盆裡的火有些小了,士兵剛掀簾子進來添些炭火,一股子冷冽的風便吹了進來,白紫月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噤,走到碳盆前伸出雙手取暖。
即便是披上了大衣,也還是透心涼。白紫月極為討厭自己現在這幅弱不經風的身子骨,苟延殘喘的樣子讓人厭惡。
忽然身上重了一層,抵禦了一些強風,她轉眸看去,原是楠卜將床榻上的氈毯裹在了她的身上。
她詫異的眼神並沒有讓楠卜看她一眼,楠卜徑直的握上了她的雙手,冰冰涼的小手彷彿是從地底深處挖出來的寒冰。
“你的手怎麼這麼冰?”
這冰的讓楠卜詫異,一路上他雖然細緻的照顧卻沒有近身,所以也就不曾發現她的身子弱成了這個德行。
“寒冬臘月,哪有不冷的!”
白紫月笑笑,從容的回道。他的手很暖,人的體溫和火爐還是不一樣的,人的體溫可以滲入面板,而火爐只能烤焦面板,永遠不能深入。
手上多了一層溫暖,白紫月也沒有拒絕,就讓他握著。剛剛她都以為自己要凍僵了,真是太冷了。
“那你晚上怎麼睡?有沒有安排侍女給你取暖?”
楠卜說的很認真,白紫月這下是真的笑出了聲;
“你是把我當成了三等殘廢了?沒有那麼嚴重,用兩個湯婆子就好了!”
白紫月覺得有些不妥,便從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放在火爐上烤著。雖然很冷,但是有一種溫暖絕不能依賴。
楠卜也是一副很從容的樣子,兩個人彷如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從千蘭跟他密探之後,楠卜又變了一個人,不再喜怒無常,對她很好,好像要把她寵到天上一樣。
呼延辰逸被他們兩個人當成了空氣晾了半天,最後也走到火爐邊上伸出雙手取暖。
“這下好了,你們好像成雙入對,我倒成了孤家寡人了!”
呼延辰逸笑著打趣,雙眼直勾勾的在白紫月和楠卜的臉上來回巡視著,彷彿是要尋出點什麼蹤跡來。
但是他失望了,兩人都很平靜。因為知道他說的那一種可能,並沒有可能。
楠卜直接忽視掉他的話,轉而看向白紫月,道;
“三更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