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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艾新笑得好開心,豁身撲了過去,抱住康熙,同時沾得他一身的麵粉。“我好想你。”
康熙本來要罵人的,但聽見弟弟親親熱熱的一聲呼喚,瞧他那張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邊的容顏,滿腔怒火都化成了憐惜。
“你這傢伙,除了會說好聽話哄人外,還會幹什麼?”他抱緊了弟弟,眼眶有些紅。
“我還會做包子啊!”艾新得意地拍著胸膛,又揚起一陣白灰。“待會兒哥哥多吃幾個,保證是你沒嘗過的好口味。”
這會兒,康熙連眉毛都抽起來了。
“你……常年離家不歸就……都在做包子……”
“是啊!”他回得很理所當然。
康熙的臉整個黑了。
水雲初突然很慶幸,她家雲錦有點小笨小笨的,不會這樣氣她,否則她早八百年前就被氣到吐血身亡了。
她萬分無比地同情這位皇帝陛下,有這麼個傢伙做兄弟,真是三生不幸!
但艾新有把人氣死的本領,自然也有將人捧上天的能力。
“自從見過曹大人後,我便知哥哥定會來尋。你出來一趟不容易,弟弟怎麼也得給你準備一樣與眾不同的禮物讓你驚喜驚喜,所以我很努力學做包子啦,我現在會做七種口味的包子,全都做來給哥哥吃,好不好?”
太好了,好到康熙想揍他一頓。但他下一句話又讓康熙心軟了。
“雖然做包子很辛苦,揉麵挺費勁兒,在蒸籠前又熱得人渾身大汗,不過為了哥哥,我會忍耐。”
憤怒、親情,兩種情緒交雜扯著康熙的心臟,半晌,他咬牙。“你,很好。”
“謝謝哥哥,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份禮物,我現在去把它完成,很快就好,你等一等!”他一邊說、一邊跑,當然,也很有良心地把水雲初一起帶走了。
來到廚房,他彎腰喘著氣。“哥哥的氣勢真是越來越強了。”
“你還知道怕啊!”水雲初嗔他一眼,忍不住氣,兩指揪住了他的耳朵。“你不叫皇兄,喊什麼哥哥……你知道親自把一位皇帝迎進家門那種感覺有多恐怖嗎?”
皇兄、皇弟,只要加了一個“皇”字,再濃烈的手足親情也會添入利害關係,還不如單純的“哥哥”、“弟弟”親切。
所以他總說,他有一個哥哥,玄燁是他唯一認可的手足,至於其他,那是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出身皇族?”
“我以為你口裡的哥哥頂多是個王爺,誰知——總之,你害我受到了驚嚇,賠償。”當今御弟耶!不敲他一筆,她都覺得對不起天地父母。
“你手裡捏的那隻耳朵就價值千金了,還想要什麼賠償?”
氣鼓鼓地在他的耳朵上扭了兩下,她鬆開了手。“那種吃不飽、穿不暖的東西我不要,拿真金白銀來償。”
“你確定金銀珠寶你就啃得下去?”他那張臉又開始發光,笑得天真,真教人想一腳踹下去。
“沒有金銀,你就拿銀票來賠。”不與他鬥嘴了,她直擊主題。“喂,你哥這麼大陣仗來訪,水家招待不起啊!”
“他是我哥哥,又不是外人,不需要特別招待啦!”
“你哥和你或許這麼想,但我得顧及外人的眼光,要是被發現水家對當今聖上不敬,那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但如果我哥哥很喜歡你這種招待方式呢?”
她不太明白。“皇上難道不在乎我們這些市井小民的無禮?”
“你別把他當皇上。”他趕緊扭轉她的觀念。“你是我喜歡的人,我將來的娘子,便是他弟妹。對於大伯,你只管放心與他交談,偶爾親密些、甚至頂撞兩句也沒什麼。一家人,誰跟誰沒吵過嘴?不要因為他的身分就把他摒除於外,那反而讓他孤單、不舒服。”
她有一點懂了。“唉,高處不勝寒啊!”
他微彎唇角,露出一抹笑弧,卻沒有以前的肆意和天真,滿是空虛,一眼望去,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
她心微顫,這才知道悲傷並不淨屬於淚水。一顆心痛到麻木,便成了笑,沒有生機、一片荒蕪的笑。
她伸出手,用力地在他臉上揉了起來。
“你還有時間笑,剛才是誰說要做包子給大哥當禮物的?還不快去揉麵?”如他所言,他的哥哥也是她的,那就把恁多繁雜、無趣的禮儀規範拋了吧!以最真誠的心意相處。
他看她的眼神閃了閃。方才,他好像又回到皇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