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有十多人掉入冰窟。趙興心疼的直哆嗦:“養育一個人要十餘年,百十個長大的人中,能選出一兩個身手好的武士,這些都是馴化好的武士呀,多不易,一下子喪了十多個……”
蔣之奇不心疼,他一見趙興,貌似恭敬的拱手:“恭喜恭喜,文臣武將功。莫大於擁立!趙大人這次押對了寶,擁兵入京,替自己掙下了一世基業,恭喜恭喜!”
趙興翻了個白眼——這廝確實是個傻大膽。
如今,趙興出現在流北水河的事是個禁忌,誰敢亂髮議論,找死!
表面上趙興是護送貢使入京,但實際上大家都明白:趙興的出現使得趙佶登位更加順利,且有了趙興手中地軍隊支援,小皇帝很順手的反對他登基的章清洗了……
趙興的出現帶著一連串巧合。小皇帝坐在京城裝出一副沒事人模樣,假裝忽視這一切巧合,向太后滿腦子霧水卻不好指責。朝中其他的大臣擔心小皇帝的政治清洗波及自己。於是,大家都假裝無無事人。對趙興的存在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這種詭異現象持續至今,連趙興在北岸和遼人打的熱火朝天,朝廷也假裝不知情。到目前為止,唯有蔣之奇這個傻大膽。敢當面指責趙興。
在這方面,連陳這位左正言的膽量也明顯不如蔣之奇。難怪陳只能做副手。
趙興會跟蔣之奇辯解嗎?
這樣的事屬於心照不宣地事情,屬於越描越黑的事情,趙興才不會傻到跟蔣之奇爭論,他把目光轉向蔣之奇身後。那是一位熟人——潘大臨、“滿城風雨”潘大臨。
“滿城風雨潘大臨……潘兄走到哪裡,哪裡總是滿城風雨”,趙興無視蔣之奇的存在,衝他身後地潘大臨打招呼。
大冬天,潘大臨還搖著摺扇,他凍的渾身哆嗦,依舊故作瀟灑地回答:“趙兄的足跡實在難找。我從太原追到環慶。趙兄去了杭州,我剛到杭州。趙兄去了嶺南,等我花了六年時間趕到廣東,趙兄卻又來到了黃河,這一路,趕的我……苦啊!”
潘大臨這個追星族如今級別不同了。原先,連秀才都不是的酒店老闆潘大臨,只能追逐在失意的官員後面,希望能得到他們地賞識,但因為結實了趙興,並且成為趙興名下商會里僅有的幾名VIP客戶之一,使他坐擁雄厚地資金,也擁有了很高的聲望。於是,潘大臨追星的檔次也高了很多,連蔣之奇這樣的高官也肯與他結伴而行,這就是階層差別。
趙興一邊招手讓士兵送來禦寒的衣服,一邊繼續無視蔣之奇地與潘大臨交流:“這就對了!潘兄至今還保持昔日鄉間的純樸。不錯,你我乃黃州貧賤之交,呼我趙兄正好,這稱呼聽得我暖洋洋的。”
給潘大臨拿來衣物的是倭人源業平,這名倭國追星族遇到了宋朝追星族,兩眼淚汪汪的,頗有點心心相惜的感覺。他一邊親手替潘大臨披上禦寒地衣服,一邊感慨:“是呀是呀!如今滿大宋敢當面稱呼長門殿為趙兄地,也就潘君孚一個人了。”
潘大臨拽一拽源業平給他送上來的衣服,發覺這衣物手感很柔軟,面料很少見。這種面料非常挺括,染成鮮紅色衣物是一件大衣款式,襯裡是羽絨。
潘大臨一邊辨認衣料,一邊順嘴回答,語氣說不出地炫耀與得意:“那是,你趙兄人稱惹不得,帶領兩路大軍進逼京城,連章相都不得不避你鋒芒——如今,滿大宋誰敢正眼看你,還不擔心被你這頭老虎吃了……
咦,這就是羊絨料吧,是密州鄧御夫家的紡織作坊出產的吧,我早有耳聞,說這種羊絨料摸起來像裘皮一樣柔軟,像絲綢一樣嫩滑,果然名不虛傳。
瞧瞧,我早就說過,趙離人從不肯虧待自己。他哪怕扎駐在野外,也會把自己的窩造的舒適無比。這北岸雖然是野戰營地,但有趙離人在,它一定比南岸的順保寨還要舒適。哈哈,這樣的羊絨大衣,據說每件百貫上下,我都不捨得買,可你計程車兵每人一件——你這是來打仗的,還是搞冬日踏雪的節日巡遊。“
潘大臨所說的“節日巡遊”,也就是宋代節日經常有的專案——禁軍上街表演,以顯示與民同樂。
蔣之奇好不容易找見潘大臨說話的縫隙,他一邊懊悔帶多嘴的潘大臨隨行,一邊急著插話:“趙大人,我奉詔出使遼國。與遼國商談這邊境衝突,大人身為當事者,有什麼要說?”
談公務了,潘大臨自覺的退後兩步,讓出趙興來。
朝廷終於肯直面宋遼衝突了——這也意味著京城地小皇帝已經騰出手來。
趙興不自覺的摸上了腰裡的刀,冷笑著說:“人都知道我趙離人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