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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看出,白老大和白素心中,有著同樣的疑惑,船員不知我們想做什麼,我在白老大身邊低聲說了幾句,白老大問:“哪一位負責蒸汽房?”
一個半禿的中年人大聲答應:“我,三級管事。”
白老大向我作了一個手勢,示意我發問。我問:“你在船上服務多久了?”
管事的神態很恭敬:“船一下水,我就在船上,一直負責蒸汽房的工作。”
我指著那一個角落:“這一部份是加建出來的?”
管家的神情也十分疑惑:“不能說加建,是……一隻恰好可以放進角落的大箱子,運來之後,放在那地方的。”
我作了一個手勢:“你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作用?”
管事搖頭:“我不知道,船長親自指揮的,並且吩咐我不要多問。”
我們互望了一眼,顯然是哈山在外面先造好了,再運進來的,那樣做,當然比在船上進行加建工作簡單得多了。我又問:“你可曾開啟來看過?”
管事苦笑了一下:“事情很奇怪,我也難免有好奇心,可是……當蒸汽還沒有輸送進來之前,我曾拉了一下門,可是不開,船長曾嚴格吩咐過,所以我不能有進一步的行動。”
我又再問。“船一啟航,蒸汽就輸人,二十四小時不斷,一直到這次航行結束?”
管事連連點頭,我向白素和白老大說:“沒有人可以透過高溫的蒸汽,如果哈山在裡面,他現在還在。”
白素忽然表示了她的憂慮:“要是那門在裡面上鎖,外面就打不開。”
白老大道:“我拍打箱子,表示已找到了他,哈山也不好意思再賴皮在裡面不出來!”
我則道;“要是`箱子'有防熱裝置,只怕也能隔聲。”
白老大縱笑:“那就用燒焊器,把門燒開來!”
我們用上海話交談,在一旁的船員,自然都不知我們在說些什麼。
等到蒸汽房中的溫暖,降低到人可以進去的時候,已經又過去了一小時,管事開啟了門,還是有一股暖氣,撲臉而來,白老大一馬當先走在前面,我和白素都在進門後就不再向前,幾個船員則留在門口。
這樣的情形,白老大一開啟門,看起來,就是他獨力發現哈山藏身之所的了。
白老大來到那大箱子之前,先雙手按在箱子上,用力撼了幾下,他的氣力再大,自然也撼不動絲毫,他試著去拉門,一連幾下,也沒有把門開啟,他就用力拍打著,叫:“找到了,快自己出來!”
他手掌十分有力,可是拍上去,所發出的聲音,相當啞,這證明我的設想是對的,這大箱子每一面都一定有十分厚的隔熱裝置,白老大拍打的聲音,可能根本傳不進去,他的叫嚷聲,躲在箱子中的人,自然也聽不見。
白老大像是也想到了這一點,轉過身來叫:“給我一根鐵棒什麼的!”
那個管事看到白老大的行動,已經驚駭莫名,手足無措等白老大這樣一叫,他語帶哭音地叫:“白先生,你想幹什麼?”
白老大的回答是:“我可以有權在船上做任何事,這是船長的命令!”
管事看來四十歲左右,可以肯定,他一生平平穩穩,幾時曾見過白老大這樣無法無天的人過?我在他身邊推了一下:“快去找一根金屬棒來!”
管事連聲答應,奔了開去,我也走近那大箱子,從那門上的門柄看來,就算門從裡面鎖上,鎖也不會太複雜,多半隻是扣上就算。
不一會,管事就提著一根鐵棒,奔了過來,那是一技專撬東西的鐵棒,倒大是合用。白老大一把搶一過來。先連敲了二三十下。
鐵棒敲在大箱子上發出的“噹噹”聲,相當響亮,應該可以令裡面的人聽到。
但是,在白老大停手之後,門卻一點也沒有開啟的跡象,白老大問哼一聲:“悶死在裡面了?”
他說的是氣話,可是他說的話,卻十分可怕,哈山年紀不輕,這箱子內的“生活環境”,必然差至極矣,就不定早已有意外發生了!
一想到這一點,我自白老大的手中,接過鐵棒來,把尖銳的一端,捅開門縫,門縫很緊,捅不進去,白老大回頭喝:“別站著,把一切能開啟門的工具全拿來,還有,通知船長來!”白老大還真有威嚴,他一呼喝,答應的人,至少三五個人之多,雖然說不上一呼百諾,但也算是很有氣派的了。在“所有可以開啟門”的工具還沒有拿來之前,船長先氣急敗壞地趕了來,在白老大面前,又打手勢又頓腳,急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