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氣。這樣即便是入了地府也好大富大貴。說白了,這四十九塊銀元其實是死人錢,正常來說活人不能花,否則會沾了一身晦氣。但境況窘迫的獨賭毒那裡還管的了這些,把銀元砸家中藏好,揹著那些首飾就奔了古玩街。
等到出了門獨賭毒忽然感到腹中飢餓難耐,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飯了,於是用先前剩下一隻沒捨得花的兩塊銀元在鬧市區買了四個肉包子。鬧市區相當於現在的菜市場,人多嘴雜。尤其是那些賣菜的老大媽。城中有點什麼事都能在她們嘴裡聽到第一手訊息。
獨賭毒找了塊人少的位置就地坐下,一邊狼吞虎嚥的吃著包子一邊琢磨著應該在什麼地方出手這些物件。正在這時,一個挑著擔子賣雞蛋的老大媽在他旁邊停下,亮出了雞蛋同周圍人嘮起了閒嗑:“哎,你們聽說了嗎,就在昨天晚上,東郊墳地老王家那個大丫頭,讓人給刨了墳了!”
旁邊賣菜的老太太一聽也頓時來了精神:“老王家的大丫頭?就是半個月前病死的那個?哎呦。死了都不消停,他家是不是有仇人呀?”
“不太像。聽說棺材裡陪葬的手鐲項鍊連那壓墳頭的四十九塊大洋都讓人拿走了,你說是不是遇上‘倒墳子’(指現在的盜墓賊)了?”
老太太聽後連連搖頭:“不可能,西邊林子裡全都是以前那些王爺丞相的大墓,倒墳子的要去也是去那,不可能在東郊墳地折騰。依我看啊,準是老王家又得罪誰了。人家現在刨墳報復呢……”
“西邊林子?”老大媽往近前湊了湊:“那不是個山頭麼,咋還會有大墓,不怕把山給挖塌了?”
老太太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議論這方面的事情了,所以說起來非常流利:“那麼大一座山怎麼可能讓幾個窟窿就給挖塌了,去年就又一夥倒墳子的去林子找寶貝。好像最後還真找到一座大墓。挖開一看啊,裡邊那地方比咱住的房子都寬敞,棺材就擺到中間,旁邊全是成箱成箱的銀子!”
老大媽一臉羨慕:“哎吆,成箱成箱的金子,咱就是再賣一輩子雞蛋也掙不了那麼多錢啊。這事你聽誰說的,是不是吹的牛皮啊?”
“什麼聽誰說,老婆子我親眼看見的!”老太太一臉自豪:“那夥倒墳子的在大墓裡挖出寶貝以後回來換了不少錢,就賣給古玩街的老獨家了。不過現在那家鋪子已經沒有了,說是獨家孫子在賭坊給輸掉了……”
關於這件事情獨賭毒還真的有點印象,他確實記得在去年接近年底的時候有一夥滿身土氣的人上門光顧。他們的樣貌和身形極不同意,要麼特別強壯,身上鼓鼓的肌肉幾乎要爆炸出來一樣。要麼就是皮包骨頭瘦的不行,站在外邊都讓人擔心會不會被大風吹倒了。
他們第一天走進鋪子跟獨賭毒的爺爺攀談了許久,第二天便直接登門拜訪,將三大箱子古董直接運到了家裡。隨後當時的收購價格給的很高,但最後卻也當真全都賣出了高價,讓他們爺仨逍遙快活了好一陣子。現在回想一遍,獨賭毒的心中只有四個字:西山有寶!
吃完了包子默默走在路上,獨賭毒卻改變了方向。因為古玩街所有店鋪的老闆都和他認識,並且多半也都知道自己賭輸了鋪子的事情。現在王家大女兒墳頭被刨的事情已經傳開,倘若他現在馬上過去出手,肯定會遭到懷疑。到時候賺不到錢是小,萬一被扣個倒墳子的罪名抓起來關兩天,等出來的時候一個月也到底了,自己這根手指頭怕是保不住了……
思來想去他圍著大街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家裡,將首飾全都放起來準備等風聲過去再出手也不遲。但是正如鬧事上那位老大媽說的一樣,東郊墳地裡下葬的全都是近代的死人,棺材裡根本沒有什麼真正的古董玉器,無非就是這些金銀首飾。雖然也很值錢,但與古董比較相差甚遠。
獨賭毒按照行情價估算了一下自己弄到的這些物件,撐死也只有不到二百塊大洋,算上壓墳頭的那四十九塊,加起來還不到賭債的十分之一,只能繼續再想辦法。
又是一天過去,沒有一技之長的獨賭毒根本想不出正當的賺錢之法。而‘西邊樹林’這四個字又始終在他心頭回蕩,糾結了許久,待陽光重新照在臉上的時候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攥著拳頭說出了一個字:“幹!”
說幹就幹,他拿出那四十九塊銀元馬上出門採購裝備。為了這次正經八本的‘倒墳子’獨賭毒下足了血本,不但買了專門打洞的鏟子和防風的蠟燭,還狠下心來在洋行花高價買了一把鐵皮手電!最後到佛堂裡三拜九叩求了一個保平安的觀音菩薩掛墜這才算齊活。
因為西山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