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滑,之前骨折的中指更是讓我苦不堪言。劇烈的疼痛不斷從指尖傳遍全身,右手幾乎已經使不上力氣。
骨頭看著滿臉通紅的我也是一臉緊張,呼吸面罩裡滿是哈氣和汗水:“老張,俺應該站的挺穩,你用腳也沒啥大事,只要能趕緊上來就行。”我咬著牙邊爬邊道:“這崖壁上比玻璃還滑,根本踩不著東西,你再堅持堅持!”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爬上去。我強行用受傷的右手抓住繩子,拼盡全力加速往上攀爬,想試著一口氣直接爬回到崖道。但是我遠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這段看似不長的高度,這股勁支撐著我僅僅往上爬了一米就徹底洩了氣,手指上鑽心的疼痛也讓我忍不住叫出了聲音。
聽到我的喊聲骨頭有些擔心,稍稍轉動身體想要低頭檢視情況。誰知到就是這麼微微一動,他的雙腳竟然也逐漸往崖道邊緣滑去。在堅冰上留下了一排排白色的印子。他立刻又僵在原地,嚇得雙腿不住哆嗦。顫聲喊道:“老張你再快點啊……俺……俺恐怕要堅持不住了!……”
我聞聲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儘管骨頭停住了身形,但是他的雙腳依然在緩慢下滑,此時雙腳距離崖道邊緣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按照這種下滑速度,最多不超過一分鐘骨頭就會掉下來。然而以我現在的體力卻根本無法在一分鐘之內往上攀爬一米半,回到崖道。繼續這麼僵持下去。我們誰都活不了!
短暫思考了五秒鐘,我在心裡快速做出了決定,輕輕鬆開繩子將雙手放在了腰間的保險扣上。骨頭望著我急聲喊道:“老張你幹啥呢,快爬啊,俺真的挺不住了!”我輕嘆口氣搖了搖頭:“已經來不及了……老骨。我的兄弟!幫我照顧好小葉……還有冷琦……”
骨頭聽後一愣,隨後才明白是怎麼回事,瞪著一雙牛眼怒聲吼道:“你他媽放什麼屁呢!俺只要曉欣姑娘就成,俺爹說了,女人多了,太麻煩……”我咧嘴笑道:“看來骨刀乾爹平日裡沒少教你啊,是不是把娶媳婦的話都囑咐好了?曉欣是個好姑娘,值得珍惜。對了,以後禿子如果再說要去‘逍遙快活’,你就往死裡削他!哈哈哈……”
骨頭已然紅了眼圈,憋得滿臉通紅,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此時他的右腳已經接近崖道邊緣,我摘下臉上的氧氣罩,勉強露出個笑容:“禿子雖然有些吊兒郎當,但你跟著他不會受苦。希望我這一去能再給你們爭取點時間,等水晶地圖的事情結束了,你勸勸他,找個媳婦早點享福吧。”說完我摘下登山手套,擰開了安全扣上的保險環。
眼看我就要按下安全扣脫離繩索,骨頭狂吼一聲:“禿子,得咱倆去削!”說罷雙腿忽然一沉,身體立刻停止下滑,右腳距離崖道邊緣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離。不等我解開安全扣,他單手握住繩索骨節劈啪爆響,單手迅速發力竟然直接將我帶飛了起來!
這一股衝力帶著我直接飛到了崖道邊緣,我立刻伸出雙手重新握住繩索一個翻身整個人轉著圈滾進了崖道內側,隨後率先將腳底板的釘子踩進冰內,牢牢穩住身形。骨頭還沒有從剛剛的緊急情況中緩解過來,不停大口喘著粗氣,盯著手裡的繩索發呆。
我顧不上說話,迅速將摘下來的氧氣面罩重新扣在臉上,緩緩站起來笑著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骨!我上來了!我沒事了!”骨頭把視線從繩索轉移到我的身上,呆了兩秒鐘後也笑出了聲音:“對……對……你上來了……你沒事了……咱們都沒事了……”
這次在生死線上的徘徊讓二人出了一身冷汗,緊貼在崖壁上傻笑了半天。可能是聽到了骨頭的吼聲,我們正與繼續前進的時候,遠處忽然又傳來耶株的喊叫聲:“張記者——骨頭兄弟——你們不要穿釘子鞋——把釘子都卸了……”我苦笑一聲,心說這有釘子鞋兩人還差點掉下去。卸了釘子就是再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於是也高聲回問道:“你那邊怎麼樣,發現什麼了?”
等待了五分鐘,也沒聽到耶株的回話,我只好招呼著骨頭繼續往前移動。有了剛才的教訓這次二人都格外注意,每走出一步都要用力踩實隨後再轉移身體重心。很快我們也來到了耶株消失的彎道,拐彎之後崖道雖然依舊傾斜。卻開始越變越寬,這也大大增加了前進時的安全程度。
不多時,安全離開崖道後二人來到了山體另一側的位置。這裡與之前的情況差不了多少,抬眼望去冰坡上也都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冰塊,後方是九十度垂直的無盡懸崖。唯一不同的就是在山體略高一些的地方有一塊平地,而耶株就在那片平地中心的位置靜靜站著,見到我們後用力揮了揮手,嘴裡依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