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蕭以沫就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立刻下床打理起來。
砰地一聲,碗被她摔碎了。
“啊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定是病的太久,手腳發軟了,蕭以沫連忙低下頭去收拾。“啊……”
手指被割破了。
茶祭北都快頭痛死了。碗也打碎了,收拾一下打碎的碗居然也會割傷手指,她還真是個千金小姐啊!
她只是抱歉,手足無措的樣子。隨便吸了吸自己的指頭,又開始收拾起來。
“算了。”他皺眉道:“又沒讓你現在就做,先養傷吧。”簡直越幫越忙。
“可……可以嗎?”他不會趕她走吧?“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摔碎碗的……”
“沒怪你。”他淡淡收拾。
每一個動作表情都那麼淡然,她看的有一些失神了,好像隱約看到了一個人……總是在她惹事之後替他收拾殘局,從來不說累。
是誰呢?
是上輩子的事情嗎?
為什麼她總覺得有,可又總想不起來呢?
茶祭北凝了凝眉。
平常人會深夜在楓樹林嗎?她遭遇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嗎?或者純粹就是一個貪玩的孩子?
想不起來,應該就是不重要的意思吧?否則,怎麼會忘記呢?可是,為什麼她會覺得心裡有一個很重要的位置很空,很空。很難受。
算了。茶祭北將破碎的東西收拾好就往外走。
蕭以沫失神地看著他的背影,下意識地輕聲呢喃,“哥哥……”
“什麼?”茶祭北茫然地轉頭看她。
她也不記得自己在恍惚間說了什麼,搖了搖頭,又認真地看著他說:“祭北哥哥。”
他的心跳空了半拍,沒用應聲,繼續往外走。
蕭以沫的心微微碾痛,好像隱約看見有一個很模糊很模糊的背影,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徹底走出了她的世界。
過了一會兒,茶祭北又倒回來了,他的手上抱著嶄新的被褥。
他為她換了新的床單被套,自己搬去廳堂睡了。
祭北,哥哥……
哥哥……
她反覆呢喃著這兩個字,覺得心口很疼,卻不知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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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以沫——”
尹崇絕從噩夢中驚醒,涔涔汗下。
掃視四周,沒有看到她。他的眼底落滿了寂寞。
沒多久之前,他在醫院,她還在他的病床上睡著了,他為了剝板栗,她笑著喂他吃。那麼簡單的情節,居然也變成了奢侈,想起了,連整顆心都在痛。
沒有看到她。記憶停留在那個雨夜,尹崇絕的心被自己上了一道防禦。
他一定會找到她,用盡全部力氣也要找到她!
利落地換下病號服,他下床,又想起了過去的事情。也是那一次,他發現自己的錢包落在病房便趕回來,發現小初的照片不見了,便瘋了一樣地尋找。以沫在門外站了很久,突然問他是不是在找照片,他想也沒想就脫口讓她還給她,害得她傷心地跑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他差一點就失去她了。可是,他卻還不知道珍惜。
這一次,是徹底失去她了嗎?不,他絕不相信!
“BOSS,你的身體還沒有康復,不可以出院。”真一推門,見他正打算出去,連忙開口,讓他躺下休息。
康復?
等康復一切就太遲了。
尹崇絕面無表情地說道:“真一,有件事,我必須要做。”
開門,他絕塵而去。
真一很久都沒有看到他那般冷冽的眼神了,許久都沒反應過來。就算是恨整個世界也好,BOSS,真一陪著你。只要恨可以支撐你活下來的意志,那麼,你就盡情去恨吧。
以沫,如果你正在看著我的話。出來吧。不然,我真的要下手了。
尹崇絕的手指有些無力地按了按太陽穴,很疼。
再給你一些時間。
再給一些。
一天又一天,她始終沒出現。
那麼……
他緩緩閉上眼睛,她終歸是要恨他的。可是,他決不能失去她的下落。
恨也好,他必須竭盡全力找到她。不擇手段也好,絕對要留她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