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縫隙正在咕嘟嘟往外冒著氣泡!光頭見狀立即撿起地上的冰鎬,大吼一聲:“媽了個巴子,破!”說著用鈍面用力砸在了上邊。被涼水迅速冷卻的蚌殼再也沒有了先前那種鋼盔鐵甲的能力,變得如同餅乾一樣十分脆弱。只聽咔嚓一聲脆響,上邊的蚌殼就被砸出了一個大洞,馬上露出了骨頭橘黃色的外套。
我也拎著冰鎬過去幫忙,一邊吆喝著骨頭一邊用力敲碎其他部分的蚌殼。躺在河蚌體內的骨頭已經沒有任何直覺,面對我的喊叫毫無反應。我和光頭一人負責一半,很快就將蚌殼的百分其實全都敲碎扔到一旁。定睛往裡一看。就見骨頭弓著雙腿側躺在一塊滿是粘液的軟體組織上邊,周圍遍佈著一種散發著酸氣的淡黃色液體。
骨頭的一隻腳已經被那種淡黃色液體包裹,登山靴上的膠質都被腐蝕掉了一層,此時還在不斷冒著陣陣刺鼻的青煙。他本身並沒有受到太致命的傷害,似乎是被這些刺激的氣味燻的暈了過去。我連忙跟光頭合力將他從蚌殼內拽了出來平放在水潭邊上。
冷琦馬上用潭水清洗掉登山靴上殘留的淡黃色液體,隨後把自己的氧氣瓶拿過來將面罩扣在了骨頭臉上。同時雙手交叉在他胸口上有節奏的做著心肺復甦。按壓了幾下之後只聽骨頭忽然有了反應,後背像裝了彈簧一樣嗖的坐了起來,一把扯掉臉上的呼吸面罩,趴在水潭邊吐出了一大口黃白相間的粘液。
我把水杯遞過去拍了拍他的後背:“感覺怎麼樣,沒事吧?”
骨頭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隨後接過水杯漱了漱口,反身脫掉了靴子。那種淡黃色液體已經將登山靴頂部腐蝕出了一個小洞,部分流進了內部站在了骨頭的襪子和腳掌上。他的襪子前端已經完全被腐蝕掉,腳掌也血肉模糊。雖然沒深入到血管,卻也脫落了一大塊皮肉。
我看著他的腳掌皺了皺眉頭,輕聲安慰道:“醫藥包裡有止痛藥,你先堅持一會。”骨頭卻有些茫然:“不疼啊?俺咋一點都感覺不到疼呢?”冷琦從醫藥包裡掏出了一整瓶酒精:“那種淡黃色的腐蝕液裡含有一定量的麻醉成分,這樣能防止被抓住的獵物掙扎。等感覺到疼痛的時候,已經危在旦夕了。”說著擰開蓋子,將酒精倒在傷口上清洗。
那些淡黃色液體被酒精沖掉之後,骨頭立刻‘嗷嘮’一聲。咬著牙緊緊抱住大腿:“俺滴個親孃呦……這回……這回可疼到心窩子裡了……”
冷琦給骨頭處理傷口,我轉頭看向光頭。他正站在河蚌旁邊探著腦袋張望,嘴裡輕聲喃喃:“這麼大個玩意,怎麼一顆珍珠都沒有……”我走過去笑了笑:“禿子你能不能有點常識,產珍珠的那叫牡蠣,這個叫河蚌,根本不是一個品種怎麼可能會有珍珠!”
光頭站直了身子看著我道:“用老骨的話來說。長這麼大怎麼也應該有點靈性,好歹應該有顆內丹什麼的吧……”我正想問他是不是神話電視劇看多了,忽然看到那隻河蚌體內有個什麼東西在越變越大,幾秒鐘的功夫就從乾癟狀態漲成了球體並且還在不停增大!
雖然這隻巨大河蚌已經失去了最堅硬的外殼,但天知道它還有什麼別的手段。我馬上出口提醒站在旁邊的光頭:“禿子,小心點,這河蚌還沒徹底死透呢,你最好離遠一點!”光頭應了一聲沿著我的目光轉身看去,見到那個圓滾滾的球體頓時一聲大罵:“麻痺!這是分泌胃液的腮泡!快閃!”說罷徑直轉身普通一聲跳進了水潭!
見到他如此反應我心裡也是一驚,感覺自己似乎低估了這個圓球的威力,於是馬上招呼冷琦拖著骨頭遠離河蚌。三人走了七八米之後就聽到背後響起了‘嘭’的一聲爆響,轉身一看,河蚌體內那個圓球已經徹底爆裂,其中的淡黃色液體被盡數彈到了半空。
與此同時光頭的腦袋也從水潭中探了出來,看著我們急聲大喊:“快!快進水!”我和冷琦聞聲馬上拉著骨頭直接跳進了水裡。三人剛剛落水,半空中的淡黃色液體就像雨點般落了下來,砸進水裡後被慢慢溶解。待外邊恢復平靜,四個人重新浮出水面,我才發現這些淡黃色液體的覆蓋範圍完全超出了之前的預想,以河蚌為圓心最遠的竟然落到了二十米開外!剛剛倘若不是光頭及時出口提醒,恐怕我們免不了要接受一場酸雨的‘洗禮’……
爬回到岸邊,望著遍地黃點幾人心裡陣陣後怕。光頭那張絕美的容顏上帶著點點水滴,真有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味道。骨頭望著他瞬間紅了臉,嚥著口水把視線轉移到別處:“禿子……你……你能把衣服穿上不……”光頭聞聲低頭一看,望著自己胸脯上那對飽滿的雙峰臉色鐵青:“這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