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這樣見慣了血肉的外科大夫也被嚇的魂不守舍,滿面驚恐的湊到骨頭旁邊,將腦袋藏在他的身後不敢直視。
羅蘭手腕處的腐爛程度十分迅速,十幾秒的時間兩隻袖子就已經空空如也沒了氣力,袖筒處不斷有血液夾雜著粘稠物流淌出來,空氣中滿是血腥的味道。這種痛苦是非經歷所不能明白的,雖然身體上遭受到了如此之大的創傷,羅蘭卻依然保有意識,癱倒在地上瞪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睛不住慘叫。
又過了幾秒鐘,眾人終於反應過來,連忙一擁而上幫忙施救。格魯率先衝過去將羅蘭的登山服和內衣全部脫掉,李曉欣和小葉則忙著在大夥的揹包裡收集所有繃帶和藥品。但我們的速度快,他身體的腐爛速度更快。除去衣服後,羅蘭的雙臂肘關節以下已經全部腐爛消失。
光頭在旁邊幫忙摁住因為痛苦不斷掙扎的羅蘭急聲道:“這是沾上什麼能致人腐爛的病菌了吧,照這麼下去蔓延到胸口那就徹底沒救了!都小心點別讓腐肉沾在自己面板上!”我也強忍住內心的恐懼和噁心,湊到近前看了一眼:“會不會也是某種蟲子,病菌應該沒有這麼快的吞噬速度!”
小葉跟著用英語翻譯了一遍我們的分析,格魯聽到後立即點了點頭。接著拔出佩戴在自己身上略長一些的短刀果斷在羅蘭雙臂肘關節上方砍了下去!鮮血頓時迸濺的到處都是,羅蘭也在慘叫一聲後徹底沒了知覺,我們被驚的直喘粗氣。呆呆望著格魯不知如何是好。
格魯望著已經沒有了反應的羅蘭皺緊了眉頭,望著我們急聲喊道:“doctor!help!(醫生!救命!)”我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寒顫才算緩解了這份震驚,推了推還站在一旁發呆的李曉欣輕聲道:“趕緊給他止血,爛七八糟有什麼藥就用什麼藥吧!”光頭帶著受傷的屁股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只好一瘸一拐的退到旁邊,望著地上那兩截被砍下來的斷臂喃喃自語:“外國人……就是尿性……”
雖然有些殘忍,不過斷臂之法似乎起到了效果。羅蘭身體上的腐爛已經停止,只是兩邊傷口處還在源源不斷往外流淌著鮮血。我和小葉處理左邊,骨頭幫著李曉欣處理右邊。冷琦則站在正面在他胸口點了幾個穴位,當她點完離手之後,羅蘭雙臂切口處就像被關上的水龍頭一樣,血流量大減。頸動脈出血的情況立時得到了緩解!
見到血流量被奇蹟般的止住。身為大夫的李曉欣抬頭看了冷琦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與敬佩的神情。
雙臂被橫著直接砍斷,橫切面的面積非常之大,我們幾乎用掉了所有的紗布才勉強把整個傷口都包裹了起來。除了光頭和冷琦之外,每個人的雙手上都沾滿了鮮血。大量失血讓羅蘭變得面如紙色,心跳和呼吸都微弱到了極點。李曉欣將醫藥包裡僅有的消炎藥止痛藥以及破傷風注射液全都打進了他的身體,忙完之後幾個人目光呆滯的坐在旁邊。依舊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清醒過來。
整支隊伍只剩下他一人,格魯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將手中的短刀扔到一邊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輕聲啜泣起來。骨頭在他旁邊想要出口安慰,無奈又不會英語,只能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頭示意。光頭坐在對面輕嘆口氣:“小葉你幫著翻譯一下,告訴格魯兄弟不用傷心,能把羅蘭這條命救回來已經算是萬幸了,應該開心才是。”
不等小葉說話,旁邊的冷琦率先搖了搖頭:“或許……我們救不了他……”
“救不了他?”李曉欣有些好奇:“他現在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了,如果能儘管送到醫院應該可以保命,為什麼說救不了呢?”
冷琦盯著地上那兩截被砍下來的殘臂:“石柱上的瑪雅文字記載,如果神靈想要吞噬生命,那麼沒有人可以阻礙。以死亡博得新生,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以死亡博得新生,這句話的意思是……”話還沒說完,我就看到地上那兩截殘臂還在腐爛,瞬間變成了兩灘肉泥。骨頭望著那兩灘肉泥‘咕咚’一聲嚥了口唾沫:“俺怎麼覺著……好像有點不太對勁……”眾人將目光重新投在羅蘭身上,李曉欣立刻發現了問題:“明明已經止住血了,但是地上的血液……怎麼好像又變多了?!……”隨後她下意識伸手在羅蘭的腿上摸了一下,頓時‘啊!’的一聲往後退去。
我心裡一沉,連忙衝過去捏了捏羅蘭的大腿,卻只有一團稀軟的感覺,登山褲厚厚的腿筒中幾乎已經空了!骨頭見狀大吼一聲‘不好!”接著飛速解開了羅蘭的腰帶:“老張,搭把手,快把他褲子脫下來!”我應了一聲,抓住羅蘭的兩條褲腿用力往下一拽,隨著咔嚓一聲響動,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