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準備就緒,赴約的當日,文強換好一身高檔西裝,換下了汽車牌照,開著車子在大街上兜了幾個圈子,這才來到了約定的見面地點,英租界靜安寺路100弄10號。
按響門鈴後,一個年輕的女僕把門開啟,將文強引上二樓會客室。
會客室內,已經有四個人坐在那裡,雖然都是西裝革履,可是一見文強進來,全部起立,一派軍人作風。
其中,一個瘦小乾癟的中年人主動上前和文強握著手,說:“李先生,幸會幸會,早就聽楊先生介紹過你。”
“先生客氣了,你是……?”文強明知故問。
“噢,李先生,呵,呵,呵,這是鄙人的名片。”瘦小的中年人,慌忙從西服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雙手恭敬地遞到文強手中。
文強瞟了眼名片,見名片上姓名欄目裡,赫然印著楠本實隆幾個字。
“噢?楠本先生好,我聽楊先生談起過你。”文強點了點頭說。
“李先生請!”楠本實隆把文強讓到沙發上坐下。
“冒昧問一下,不知李先生老家是哪兒的?”楠本實隆試探性的開口問了一句。
“哦,我老家是江西九江武寧縣羅溪坪源村的,唉呀,公務繁忙,很久沒回老家了,同楠本先生這次生意談好以後,我準備先回趟老家,看望看望我大伯他老人家。”
文強用開始預先編排好的身世,回答著楠本實隆。
“你大伯?不知李先生大伯是何許人?”楠本實隆緊接著問了句。
“哦,我大伯呀,說了楠本先生一定認識,我大伯是李烈鈞,我16歲便跟隨大伯他老人家在部隊上幹,感情深啊!”文強滴水不漏地回答道。
“不知李先生先後都在哪些部門供職,現在又在哪兒高就?”楠本實隆著實狡猾,他要探明文強的底細,私下裡好進行查證。
“呵呵,跟隨大伯當了十幾年的兵,在36歲那年,我從國民政府陸軍大學畢業,在軍隊上歷任團長、旅長等,現在嘛,我不瞞楠本先生,是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少將參謀。”文強抖出了自己的假身份。
“噢?原來是李將軍,失敬,失敬!”楠本實隆從沙發上站起,再次雙手熱情地握著文強的手不放。
“不客氣,楠本先生。”文強回應著楠本實隆。
“李將軍,從今天開始我們算是認識了,這樣你看行嗎,兩天以後,我們在虹口見面,具體商談生意上的事情。”楠本實隆說道。
“好說,好說。”文強知道,今天的第一次見面,楠本實隆也就是試探試探自己的身份而已。
“李將軍,兩天後的上午九點整,我派車子在外白渡橋口等候你,我們雙方的車子內都懸掛上紅色氣球,免得認錯了。”
說著話,楠本實隆揮了下手,一名部下過來,給了文強一個沒吹起來的紅氣球。
約定好以後,文強起身告辭,楠本實隆親自把文強送到門外,接著又取出一捆用繩子捆紮好,上面蓋有中央銀行印記,用火漆封好的東西,放到了文強的汽車。
“李將軍,初次見面,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楠本實隆指了指那捆東西。
“楠本先生太客氣了。”文強同楠本實隆握了握手,轉身上了車子。
文強和楠本實隆分手以後,開著車子,直接去了戴笠設在善鍾路上的指揮所,對付楠本實隆這條毒蛇,戴笠非常不放心,所以秘密來到上海,親自坐陣指揮。
文強停好車子,拿起楠本實隆送的那捆東西,匆忙上樓,向戴笠彙報起事情經過。
一進戴笠的辦公室,戴笠正在低頭看著材料,文強順手把手中的那捆東西放在戴笠的辦公桌上,那一捆東西,文強掂在手中,自認為是鈔票。
戴笠瞟了眼那捆東西,臉色頓時一變,立即站了起來,指著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楠本實隆送的禮物。”文強回答道。
“什麼?!”
戴笠大聲質問了一聲,快速離開了辦公桌位置。
“混蛋!你怎麼會將毒蛇贈送的禮物不加考慮地帶回來了?試問,一聲爆炸,玉石俱焚,那還了得嗎!”
戴笠勃然大怒,滿臉怒氣地指著文強的鼻子大聲罵著
“立即讓防爆技術人員來!”戴笠不容置疑地下著命令。
很快,文強和蘇浙行動委員會的技術室主任餘樂醒下樓,讓其他人員全部退到百米之外,餘樂醒小心翼翼地圍著那捆東西仔細觀察了一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