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倫斯收到關兆南的信後,經過仔細分析,便決定另外派人接替關兆南,完成他未完成的任務。
羅倫斯透過原渠道,向線人劉思慕發電報通知再次接頭。
讓羅倫斯萬萬不曾料到的是,此時的聯絡員關兆南,已經落入到復興社的特工之手!
不但如此,欲接頭的線人劉思慕是否已經暴露,或者說已經處在暴露的邊緣,這些問題羅倫斯根本沒有考慮。
周養浩這次到武漢來,雖然沒有敲開關兆南的嘴巴,也沒有得到遠東情報局駐上海情報機構的絲毫內幕。
但周養浩做到了一件事,他讓案子活了!
換句話說,就是因為周養浩使出了這一招,讓一個陷入死衚衕的案子,又重新按著老套路活絡了起來!
於是復興社的特務們又有了機會。
兩天後,也就是1935年4月19日,在上海的遠東情報局的羅倫斯,果然另外派了一個人到武漢來了。
這次羅倫斯派人也出現了一個插曲!
本來羅倫斯是派的陸海防,可是陸海防說家中有急事,給羅倫斯推薦了自己的弟弟陸獨步,這個陸獨步是個更沒有特工經驗的年輕學生。
但是,諜海經驗豐富的羅倫斯,還是多了個心眼,他要求,去武漢的人不能直接去聯絡關兆南取保他,而是拿著他的親筆信,先找到武漢方面的線人劉思慕接頭、交接情報。
陸獨步初次接受這樣的任務,既感覺很好奇,又感覺很刺激,信心十足。
陸獨步牢牢地記住了接頭的聯絡暗語和接頭的地點,身上揣著羅倫斯用德文寫的親筆信,這些足以證明自己的身份。
陸獨步認為,這樣的任務很好完成,不就是到武漢跑一趟嘛!
可是他大錯特錯了。
陸獨步哪會料到,他從上海開始出發時,便已經落入了復興社毛人鳳和周養浩他們設下的圈套中。
關兆南發出信件後,毛人鳳就安排特務們,在漢口輪船碼頭隨時關注著新的上海方面的來人,並透過電報局裡的眼線,直接盯住發給重點地址的電報訊息。
關兆南就是因為前一份電報副本而落網,這次,毛人鳳們不需要繼續使用下三濫的手段了,而是冠冕堂皇地動用警察手段,時刻監視重點的收報地址和收報人姓名了。
所以,陸獨步一到漢口輪船碼頭,就被複興社湖北站的特工們等個正著,立即遭到搜查而被捕。
陸獨步身上帶著的檔案和介紹信全部被查獲。
陸獨步被帶到復興社湖北站審訊室裡。
毛人鳳和周養浩兩人安奈不著內心的激動興奮,把陸獨步身上帶著的物品,擺放在審訊桌上,兩人迫不及待地開始了對陸獨步的審訊。
“叫什麼名字?”毛人鳳問
“陸獨步。”
“什麼職業?”周養浩又問了句。
“學生。”
“到武漢來幹什麼?”毛人鳳抬高聲音,嚴厲地逼視著陸獨步繼續問道。
“……”
陸獨步偷偷抬眼,望了望威嚴地坐在審訊桌跟前的毛人鳳和周養浩,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才好。
因為,在審訊桌上,已經擺放著羅倫斯的親筆信件,陸獨步屬於人贓俱獲的典型,他沒有絲毫辯解的餘地。
“快說,來武漢同誰接頭?”周養浩厲聲問道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陸獨步怯怯地回答說。
“你們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接頭?”毛人鳳緊逼著問了句。
“明天上午九點鐘,在漢口太平洋飯店大廳裡接頭。”陸獨步害怕了,把接頭時間、地點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你們之間的接頭暗語是什麼?”毛人鳳語調變得平和些問。
“接頭人問我,這不是從蘇俄回國的大侄子嗎?我回答,先生你們認錯人了,我是從上海過來的,來找我大表哥的。”
陸獨步把接頭暗語也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啪!”
周養浩瞪著眼睛,猛拍了一下審訊桌,厲聲問道:“就這些?”
“就這些了。”
陸獨步膽怯害怕地,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望著周養浩,低聲回答著。
審訊完畢,毛人鳳、周養浩立即佈置第二天的抓捕方案。
第二天,毛人鳳的行動隊特務們全部出動,提前化妝好,來到位於漢口的太平洋飯店大廳埋伏。
毛人鳳和周養浩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