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科慢條斯理地坐在他的對面,直接開口問第一個問題,“龔如明明不是我的親生母親,為什麼你要欺騙我這麼多年?”
完全沒有準備就聽到這個問題。
金父臉上的笑意陡然凝滯下來,雖無慌亂之色,可細看還能發現他顫抖的雙手,他佯裝生氣道,“究竟是什麼人在你面前嚼舌根、胡說八道的?你媽這些年待你如何,你應該都看在眼裡,說不是親生母親又有誰信?”
金科從旁拿出一張親子鑑定書,聲音中毫無情緒波動,“不是別人說的,是我親自去做了鑑定,我的確不是龔如的兒子。”
金父不可置信地看向金科,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顯然這一紙親子鑑定書打亂了他所有的思緒,他緩緩吐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就算她不是你的親生母親,那又如何?”
“你今天找我來究竟想要說些什麼?”
金科該傷心的也傷心過了,聽到這樣的回答,低聲道,“我想知道一些有關於我媽的訊息,我還想知道為什麼我會成為恭如的兒子。”
這個媽自然說的不是恭如。
金父一點也不想提起伍莎,可看著金科的模樣,嘆了一口氣道,“你媽是個很溫婉的女人,明知她身體不好,卻還是生下了你,結果產後大出血,雖然救回來,但是身體卻虛弱了。”
“你媽沒能熬的過,在你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就撒手而去,當時我還有一堆的公務要處理,你媽死了,可家不能散。”
“所以我使了一點小手段,讓你做了恭如的兒子,瞞過了大家也瞞過了你。”
一點小手段,金科心中冷嘲,輕飄飄的一句話掩去了他那麼多惡狀,甚至還試圖把媽媽的死亡原因歸咎到他的身上。
“可是我收到的訊息卻不是這樣子的。”他的目光陡然間變得銳利,“你知道一個鐲子嗎?”
金父神情徹底變得慌亂起來,他蹙眉道,“我一個大男人,知道什麼鐲子?”
金科不急不緩開口,“前段時間你的好女兒從恭如那裡拿了一個鐲子,送給了我好友的老婆,可是自打那以後,我好友的老婆就精神不振,無奈下,找到了一個風水大師,你猜猜裡面有什麼?”
金父當然知道里面有什麼,有伍莎的魂魄,瞧著兒子冰涼的眼神,他的心逐漸下沉,看情況,對方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金父嘴唇翕動,卻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金科身子前傾,雙手抵住玻璃桌,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我的好爸爸,來告訴我,當年為什麼要殺了我媽,還要讓她受這樣的折磨?”
“你知道我媽如今的模樣嗎?恐怖得讓我不敢直視,如果她來找你,你晚上還能睡得著?”
每個人都有自己內心的一條心理防線,如果崩潰了,那就會口不擇言,這幾個問題是金科與心理醫生共同商討出來的順序。
果不其然,金父對待商業對手雖冷靜沉著,可當他面對自己親兒子的質問時,卻手足無措,“我沒有殺她,只是我們倆人在爭執中不小心推了她一把,我也沒想到她的身體會這麼弱,直接就性命垂危了。”
是,他貪圖伍家的財產,所以在病床前氣死了自己的岳父,但萬萬沒想到,自己做的一切竟然會被妻子發現,所以兩人才會起了爭執。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如今咱們的生活已經上了正軌,你就不能聽爸爸的,忘記這些事情?咱們一家人重新好好的過日子嗎?”
如果可以,金科才不要和這樣的人做一家人。
金科眼眶泛紅,“既然你已經殺死了我媽,為什麼還要把她的魂魄鎖在鐲子中?讓一個魂魄永世不得安寧,你真的是好狠的心啊!”
金父見話已說開,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悲慼之色,“當初我夜不能寐,總感覺她在我的身邊纏著我,要害我的性命,我迫不得已才找了大師禁錮她的魂魄。”
“但是我真的沒有折磨她。”
好一個迫不得已。
金科哪裡肯信,他雙目充血地看著自己的親爸爸,“咱們一家人?誰和你這個殺妻兇手是一家人?我媽每日處在痛苦之淵,你與龔如卻卿卿我我,早在我得知真相之時,咱們就已經不是一家人。”
金父面如土色,他的身體不好,這輩子就統共就留了兩個孩子,作為唯一的男丁,金父自然把所有的希望都投在他的身上,如今聽到了這番話,只覺得心如刀絞。
果然都會有報應的。
金科的情緒緩和,他的臉龐上滿是疲憊之色,“雖然我媽已經去了多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