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鑑定,這樽兕觥是商時期的青銅器。
且據她文物局中的朋友吐露,這樽兕觥沾染了很重的煞氣,它上一任收藏者就莫名其妙的暴斃,要是真收到了店裡,保不齊要有血光之災。
陳美君聯想到那日在店裡是蘇容三言兩語地幫她打發了對方,慶幸不已。
倒賣文物的罪名讓老安出手倒是可以輕而易舉地解決,但這血光之災卻避免不了。
不過不管幕後設計之人是誰,他也沒有佔到便宜,損失一樽價值不菲的商兕觥,恐怕都沒地哭。
陳美君心裡打定主意要和蘇容交好。
察覺到陳美君對她的態度變了,蘇容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想通了前因後果,她將茶杯拿在手裡,笑眯眯道,“我和筱雅投緣。”
安青培身子微微斜著靠坐在蘇容的對面,一隻手放在膝蓋上,另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沙發的扶手,不動聲色地將對面女孩臉上的細微表情都看在眼底。
安青培大半輩子都走了過來,看到太多的事,也看到太多的人。
聽妻子說蘇容深藏不露,替她解決了店裡的大麻煩,安青培心裡被勾出了些許的興趣。
筱雅的事情可能是誤打誤撞,但兕觥這件事可不是誤打誤撞能解決的了的。
“飯菜還在準備,大師有沒有興趣和我下盤棋?”
安青培失笑,從口中吐出大師兩字,倒是有些不習慣,他的目光落在客廳中央擺著的棋盤上,邀請道。
篤定蘇容會下棋。
蘇容從進門來第一回 細細打量安青培,不由地愣了一下,原身竟然知道他是誰。
安青培,教育局局長。
當初蘇容省內數學競賽拔得頭籌後,就是他頒的獎。
蘇容的心裡頓時活絡開,原身留給她的最大麻煩就是退學,這幾天她左思右想也沒有想到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
這安青培不正是瞌睡送來的枕頭嗎?
陳美君和安青培多年的夫妻,很清楚安青培心裡的想法,不管他對蘇容有什麼考量,她和筱雅卻是真心實意感謝蘇容的。
“逮著人就要下棋,下了這麼多年都沒下夠啊。”
蘇容在三合派裡乾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和師傅下棋,笑道,“好啊。”
雖然有些不喜歡對方審視的態度,但有共同的話題才能引新的話題,她正愁如何開口。
兩人挪了地方。
蘇容的棋風略顯溫和,而安青培卻是凌厲外露,一剛一柔,棋盤廝殺迅速地陷入了焦灼。
安筱雅知道自家父親的圍棋水平,不可思議道,“蘇容才多大,竟然能和爸鬥得旗鼓相當。”這回震驚地直接改口。
蘇容分出一些心思回答,“十八了。”
陳美君插嘴道,“十八啊,這正是上高三的年紀,快和我說說,是什麼高中的?以後學校裡有事儘管來找你安叔。”
蘇容覺得陳美君簡直是一個神助攻,她落下一子,回覆道,“前段時間退學了。”
陳美君再度插嘴道,“怎麼就退學了?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大師,你儘管開口,若是能幫忙你陳姨絕無二話。”
安青培眼睛斂著,眼角起皺,原本拿到蘇容的資料後,就有心要打探蘇容的想法,就這麼一分心,落子的速度慢了些。
不過聽著二人的聊天,安青培倒是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蘇容為了照顧臥病在床的母親和貼補家用,沒辦法才逃課去了古玩街擺攤算命。
學校不但不查清楚,在沒有家人的陪同下,讓她親自簽了退學申請。
一旁的安筱雅和陳美君驚呆了。
所以這才是蘇容成為大師的起因嗎?!這年頭連個半路出家的輟學生都這麼厲害?!
不過感慨歸感慨,安筱雅和陳美君對蘇容的能力沒有半分的懷疑。
安青培心思恍惚,他看過蘇容的資料,所以清楚蘇容的成績,若不是蘇容得罪了人,學校怎麼可能將這麼優秀的學生勸退?
可就這一愣神的功夫,就聽到看到對面女孩言笑晏晏,“安叔,你輸了。”
他連忙低頭看向棋盤,黑子的確大勢所去,倒也沒有不甘心,慢條斯理地將手邊的棋子收到盒裡,“果真後生可畏。”
一盤棋,足夠安青培看清不少東西。
見一局畢,安筱雅坐到了蘇容的身邊,真心實意勸道,“蘇容,我覺得你應該重新回到學校去。”
蘇容比她小,安筱雅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