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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哎呀,這個東坡居士實在是太可惡了,他怎麼這麼說他朋友?”衛軒著急地說。

“我還沒說完呢,先生告訴我,這其實是一場佛家的辯難,勝利者是佛印和尚。”

“咦?為什麼?”這下連王偃也驚訝起來了。

“先生說佛由心生,心中有佛的人,見什麼都佛,那看見牛屎的……”

“那就是屎由心生,心裡有屎了唄。”衛軒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眼神輕蔑地瞥了一下還在琢磨這個故事的楚霄,點點頭道:“果然是心裡有屎了。”他重重地在“心”字上咬了一下重音,“所以看別人才都不是好人。”

楚霄反應過來,眼睛瞪地溜圓,“你敢罵我!”

“只是個故事而已。”崔瑛笑一笑,徑自回屋去了。

屋裡朱鈐和成寅都已經回家去了,只有張翼還在收拾東西,但此刻他捂著嘴哆嗦地趴在床了,過了好半天才站起來,“你……你真是好促狹!”顯然是剛才聽了崔瑛與楚霄的對話,笑得不行了。

“好啦,這真是我小時候先生給我講的故事,你快點整理東西吧,別笑岔氣了。”崔瑛已經不將楚霄放在心上了,他可不相信皇帝在考完試後就會將眼線全部撤走,楚霄就算三年後還能入京考科舉,有這樣的經歷在,仕途也已經可以預見了。里正在鄉間雖然能隻手遮天,但到了皇城腳下,卻真的什麼都不是,就是崔瑛現在身上掛得這個從七品的翰林講讀的身份就已經可以碾壓他沒商量了。

楚霄被崔瑛懟得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只敢用眼睛瞪他,卻不敢再傳些什麼不靠譜的話了。崔瑛仔細的洗漱沐浴一下,入職第一天,總是要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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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果然與娘是同出一門,”柴宗訓看了看柴榮遞過來的記錄,有些好笑,又有些傷感,“孩兒記得娘小時候也給兒講過這個故事。”

“是為你和清河吧,你們倆那時候每天只要一見面就鬥,如今感情反到最好。”柴榮語氣柔和地回憶著,“朕與你都知道你娘有經天緯地之才,可惜身為女孩兒不得施展,朕想著,等朕得了這江山,定要讓這天下河清海晏,民有其食,讓你娘那樣的女子也能施展所長。你是你娘抱在懷裡教大的,可惜你娘走的早,永岱沒受過她的教導,如今有個與她師出同門的孩子,就讓他陪著永岱完成這個目標吧。”

“兒知道,明日他來東宮,兒會好好囑咐他的。”柴宗訓點頭道。

崔瑛永遠不知道,他之所以入住東宮,根本不是因為他義父不在京城,就是他義父入京了,他一時也擺脫不了寄人籬下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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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還是寅時,崔瑛就起了,換上一身綠色官袍,戴上進賢冠,他得趕在卯時前到翰林院點卯報到。

大周朝逢五才有大朝會,今天初四,翰林院的掌院學士沒有讓三個嫩生生的新晉神童久等,點卯之後便將他們召入公署見面了。

“陛下召選特科神童為皇孫殿下侍讀,那是官家的慈心。汝等要謹守本分,多諫請殿下習誦經典,不要拿一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勾引皇孫玩物喪志。”面容清瞿的掌院學士用非常嚴厲的眼神看著他們,“王偃出自宰相之門,行事自有分寸;崔瑛你經義學得不錯,行事向王偃多討教一下;至於柳方,”他語氣輕輕一頓:“將你的奇技淫巧都收起來,專心經義才是正道。”

很明顯,這是一位非常非常傳統的讀書人,信奉的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走吧,老夫帶你們去東宮覲見太子。”老學士站起身來,率先走了出去。

三個少年跟在後面,互相打著些眉眼官司。王偃尷尬到不行,感覺剛才被表揚得一點兒也不開心。柳方打小就是家裡獨子,老爹慣他慣得是要星星不給月亮,從來也不會說他一句重話,此時被當著兩個同齡人的面一頓敲打,委屈地眼眶泛紅,強忍著才沒哭出來。

崔瑛先悄悄握了握王偃的手,示意自己理解他,然後輕輕一捏柳方的手心,向他和善地一笑,悄悄提醒他平復一下情緒。紅著眼眶進東宮,不論怎麼說都實在太失禮了。

等柳方調整好情緒,東宮便到了。掌院學士似乎對皇帝選特科神童意見很大,當著太子的面,直斥此舉廢正道,將它與漢靈帝時鴻門都學相提並論。

太子笑吟吟地聽老學士一通亂噴,然後用皇帝陛下雄才大略,所思所想非常人所能理解將他搪塞過去,催促他快些編纂好韻書以便聖人之言推廣天下,等老學士自覺盡了諫言之責,心滿意足地離開之後才轉頭跟三個已經看傻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