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還比自己努力,不拼搏難道等著餓死嗎?說話的那群人如今衣冠楚楚,有剛剛捐資幫學校蓋樓的,也有找了施工隊幫老師修葺辦公室的,總之也算社會成功人士了。
等崔瑛高考考完,他爹正好調動工作回家進機關,於是他爹和他娘出去旅遊過二人世界了,留他一個人在家等高考錄取通知書。
誰知道錄取通知書還沒到,卻等到了他父母的噩耗。幾個喝高了的二世祖公路飆車,他爹帶著他娘躲過了頭一輛車卻沒躲過後一輛車。事故鬧的很大,他爹是高階軍官,在邊防立過一等功的,他娘教的學生裡也不乏功成名就的,幾個二世祖全都進了監獄,沒五年出不來,順便將他們的爹和爺爺也坑了一遍。
崔瑛拿著賠償金帶著錄取通知書去了京城,進了水木大學計算機系,除了學習本專業外,瘋狂地參加各種社團,聽各種專業課,讓自己沒有一刻空閒,不讓自己有時間胡思亂想。到了臨近畢業,他才徹底從喪親之痛中走出來,剛剛談了一個很好很好的女朋友,打算為未來努力的時候,女友卻在西南支教時為救一個孩子而失去了生命。崔瑛因此決定拒絕研究所的工作,回到他長大的那所學校,那裡的老師看著他長大,那裡的教師宿舍比精心裝修卻沒了女主人的房子更像家。
崔瑛仔細回想他的一生,覺得自己成年後的人生真是坎坷極了。他開始回憶著他是怎麼到現在這個地方來的,好像是看天上打雷了,他去機房檢查窗戶關沒關,然後,好像被一個球形閃電給劈了?
崔瑛心裡除了再次暗罵一句“倒黴”,萬年不開窗戶的機房難得通一次風,都能碰上球形閃電這麼小機率的事件,這除了自己命該如此以外,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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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瑛穿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幾天了,前三天只能躺床上喝稀粥,而且不知道什麼原因,頭疼得厲害,回憶起原身的記憶時有些記憶突然消失了,或者改變了,崔瑛只以為是穿越的後遺症,也沒再往心裡去,只經常和同屋的另外三個人聊天瞭解世界。然後他知道現在的縣令姓呂,最近是周和唐在打,還有如今是顯德十八年,當今皇帝姓柴。
崔瑛知道這肯定不是自己前世所處的歷史線上了,歷史課本講宋朝建立的時的陳橋兵變,教參上是有顯德七年周恭帝禪位給趙匡胤的記載的。有顯德十八年,大概是世宗柴榮沒病死於幽州。
躺了三天,身體恢復了些,能出門走走了,他又打聽到了更多的資訊。比如當今聖上收復了燕雲,比如柴榮沒有像北宋那樣採用“先南後北、先易後難”的策略,而是從北向南穩紮穩打的推進,到今年初實現了南北統一。
上個月開始,朝廷下令招流民返鄉或就近開荒,勸課農桑。從貼在縣衙的告示上,崔瑛明顯感覺到朝廷開始進行休養生息,恢復經濟的行動了。
而崔瑛目前最棘手的問題是,他沒錢。撫孤院是官府設下的孤兒院,因為戰亂,喪親的孩子很多,除了像崔瑛這樣縣令專門下令的,收養的大多是兵士和城裡居民的孩子,生活條件極差,每日撥發的糧食和柴火就是夠煮一頓稀粥的。他身上連一個銅板都沒有,眼看秋收已過,天氣開始轉涼,再不置辦一套厚衣裳,崔瑛真怕自己熬不過這個冬天。
今天崔瑛要和撫孤院裡幾個大點的孩子去城外的山上打柴,為即將到來的冬天攢點柴火。他們手裡握的是竹製的柴刀,身上穿的是半截袖的短打,在這深秋時節,還是挺冷的。
縣城的外的山上長著毛竹、馬尾松、一些杉樹,甚至還有不少杜仲。崔瑛看到馬尾松,條件反射地先想到亞熱帶季風氣候,冬季最冷月均溫在零度以上,耕作制度一年兩熟。
然後苦笑一下,慶幸自己冬天應該沒那麼容易凍死,以後真能分一塊田,也沒那麼容易餓死。但現在,他還得打柴。
深秋的山上還是有些果子可吃的,和他同屋的那個叫石頭的少年遞給他一個野果,問道:“你說我們多打點柴,能不能買份湯餅吃?”湯餅就是麵條,如今城裡一碗要十五文。
“咱們一擔柴能賣四文,十五文得要……”同屋的另一個叫柱子的孩子掰了一會兒手指頭,說:“哎呀,肯定很多啦,買不成的。”
“一擔柴四文,四擔柴十六文,買一份湯餅還能剩一文。”崔瑛介面道,看著掰著手指頭算不清帳的少年人,在心底嘆口氣,相信莫言的《賣白菜》裡不會算帳的老太太是確有其人了。
“那就多打四擔柴就行了,對吧?”石頭樂觀地說。
“秋天一擔柴四文,入冬後的時候能賣十文,現在吃了湯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