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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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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是舅姑整日擠兌,非打即罵的,不拿錢出來自然是要過的慘淡些。所以那三個丫頭才要到我家門裡做傭,三五年的攢上一筆錢,又是在大戶人家裡待過,平民多少要有些顧忌,日子才能好過些。”王偃這才說了為什麼那三個丫頭要賴在他家做傭人。

四個人頭對頭商量了半天,還是崔瑛下了結論:世人貴兒賤女不過是兒子是自家人,娶妻為家裡添枝加葉;女兒年紀稍長便要出嫁,又要陪送妝奩,負擔太大。現在女兒出嫁的日子已經被強行推後,如果沒有相應政策的話,溺嬰或拋棄女嬰的現象會更嚴重。

這個崔瑛能想到的是做一些勞動密集型的工廠,僱傭女性勞動,只要女性有獨立收入,婆家要求高嫁妝的可能性就會降低,而一個女兒如果能為家庭帶來額外的收入,她的父母也就願意撫養她長大了。

可是這同樣很難,京畿之地還好說,高門大戶眾多,女孩子到大戶人家或初入京城的官員家裡當幾年使女,也是能賺上一筆的了。就算不做使女,集中養殖些雞鴨豬羊,織造些絹帛綢緞,這個現在就有十多萬人,未來可能會發展到百萬人口的大都市也消化得了。

但京畿之外的地方怎麼辦?就像六安,全縣人口才一萬左右,甚至比不上現代人口稍多的大學,一個縣城不過兩千口人,能消耗多少東西?更別提沒有足夠的糧食產出,從事手工業的人口就不能多,否則城市裡的手工業者太容易被餓死了。

四個人關於女嬰的看法簡單形成了一稿文字,送到了柴宗訓的案頭。不過幾日,便聽到政事堂裡傳出政令:免十歲以下女童口賦,女子因缺少嫁妝而無法出嫁的,官媒為之婚配。

這一次調查同樣影響了政事堂的意見,但柴永岱卻悶悶不樂,不光他不開心,崔瑛他們三人都高興不起來,這條政令的效果他們心知肚明。

“不說這個了,以後咱們再想辦法,”柴永岱消沉了一會兒又振奮精神道:“還有婦人產後風的原因沒調查清楚呢。”他轉向崔瑛問道:“修明問到了點實事兒,被坑了三個丫頭進府,回去還被他爹訓了一通;神工被揍成了烏眼青,卻啥也沒問著;你怎麼能安然無恙地問到這麼多訊息的?”

“這個麼,當然是有技巧的。”崔瑛神秘地笑笑,決定傳授他們一些溝通技巧和微表情心理學的小知識,這些被包裝成成功學的暢銷書他當年可沒少看。

第20章 平靜

崔瑛要和柴永岱他們講的溝通小技巧剛開了一個頭,便被正好當值的陳彭年嚴厲地制止了,用他的話說,這些都是蘇秦張儀的舌辯之道,君子不取。

崔瑛愣了好一陣子才明白陳彭年的意思,在現代濫大街的話術技巧,在古代是縱橫家的秘籍,是被正統儒士所排斥的。隨後,陳彭年私下裡又告誡他,他們這一科的神童試應試者不論是在世宦世祿的大家族,還是在朝中清流眼中,都還是一群倖進的娃娃,如果年紀稍長,少不得還得被冠以“佞幸”之名。

就是前面兩次調查,雖然政事堂確實照此頒佈了政令,但並不是沒有御史彈劾的,只不過皇帝陛下留中不發了而已。但說皇孫殿下關心帶下之事、心繫婦人之類的亂七八糟的傳聞也沒少在朝堂大臣的嘴裡翻滾。

崔瑛沉默了,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他與這個世界其實還隔了一層,他教人識字,他想讓這個時代的人過的更好,但他確實是將自己擺在了領航者的位置上了,他內心裡的優越感是非常強的。

但陳彭年將他與世界摩擦時弄皺的輕紗團到了他的面前,讓他感受到他的莽撞與不成熟,他自認為自己已經謹言慎行了,但他其實只要抓住機會就像愣頭青一樣東扯西撞。

看清了這一點,崔瑛足足沉默了三天,他只安靜地聽、安靜地看,不再參言,也不去利用超越這個時代的東西去解決問題。他不確定,自己帶給這個世界的,究竟是福澤還是噩夢。

大周朝不像北宋那樣丟了幽州,沒有長城的庇護,生成一副柔弱才子的樣子。它的疆域雖然不如漢唐時廣闊,但比之後的明朝也不差什麼。如今的君主柴榮,年輕時販過茶,中年之後勤奮好學、知人善任,雖然也有重文輕武的跡象,但不像宋代那麼過分,同時也重視工商。而且大周至少兩代帝王至少是相對英明的,看起來就知道這個大周朝會發展成比歷史上的宋朝更富庶、更強大的樣子。

華夏文明直到明代中期都可以說是領先世界的,存在即合理,古人的思維方式一定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東西,保證著這個文明的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