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林孝軒望著徐若水,低吟道:“為什麼作惡?”
“作惡嗎?他們或許吧…但在下向來只幫人減輕痛苦,從未出外害人。”
“包庇罪惡,和作惡有何區別?”林孝軒憶起泉陽鎮衙門和盜賊勾結,直訴道。
“閣下可有親人或戀人?”林孝軒聞言不語,他又道:“閣下會這麼說,是因為不瞭解江湖險惡和社會現實,或許有一天,當刀子架在閣下至親的人的脖子上時,或許你便會屈服在罪惡之下,包庇罪惡。”
“這是你包庇罪惡的理由?”徐若水淡道:“算是吧,在下還有其他患者,失陪了。”
徐若水拔出銀針,正想轉頭離去,林孝軒拉住他袖子,道:“拜託你,替我傳話給夥伴。”
徐若水搖頭苦笑,道:“閣下太抬舉我了,我只是個針術師,在水雲莊內沒有擁有實質權力,也不能隨意出莊,僅能在地牢內的範圍四處走動,更何況我和你素未謀面,又怎會冒險替你傳話。”
“你和適才那些人不同,你還擁有良知…”林孝軒沙啞道。
“良知?”徐若水聞言表情欣慰,他走出鐵門外,四處張望,見四下無人,方道:“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在下林孝軒。”徐若水聞言笑道:“原來閣下便是近來崛起的輝煌之主,聽聞閣下技壓江湖新秀,徐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可惜…”
“可惜什麼?”林孝軒問道,身體勉強坐起來。
“可惜在下遇過太多和閣下一樣的年輕人,他們也是自信滿滿地等候自己的兄弟來救他們出去,殘酷的是,他們口中的兄弟一直沒出現…漸漸的他們也放棄了希望,只期望來世別作個苦命人。”徐若水淡道,眼神中劃過一片淒涼,這句話,何嘗不是說著他自己。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監獄,不曉得今宵何月何日,不知徐兄可否告知?”
徐若水道:“秋天將至,已是八月中旬。”
“八月中旬?!”距離武林新秀大賽,至少也有十五天之久。
“在下不便和林兄弟多談,尚有其他傷患在等候,告辭。”徐若水說完便走,像林孝軒這樣的人他見多了,總是忍不住陪他們說上幾句,這是憐憫嗎?他是醫師,憐憫是應該的,只是,救不了人的醫師,真不應該。
“嗚哇啊啊啊啊啊!”慘叫聲再次自林孝軒的牢獄傳出,驚醒了正在熟睡的馬易。
“呵呵呵呵…再多扎幾針…呵呵呵…”老人持針的手飛快地紮在林孝軒的手臂上,他自豪地向林孝軒解釋:“這可是老夫近日研究的痛苦針,扎到的地方會十分的痛,痛得讓你忍不住狂叫…忍不住慘叫!”他越說越是興奮,又紮了幾針。
“哇啊啊啊啊啊!”已經是第七日了,七日來,老人除了不斷地餵食他丹藥和粉末外,就是不斷地用針扎他,七日來的折磨和虐待,沒有消磨林孝軒的鬥志,他的眼神似頭猛虎直瞪著老人,老人見他這模樣,心底更開心,笑道:“老夫就是喜歡硬漢!我扎!我扎!”
“哇啊啊啊啊!”馬易終於忍不住喊道:“水老匹夫!有膽便拿我開刀!”
“呵呵呵…馬老弟,你省點力氣吧。”老人的聲音笑得更開懷,彷彿人家的痛苦便是他的喜樂,他又道:“你可以繼續說,老夫不介意,可這位小兄弟便要受苦了…”他說著又把針扎入,痛得林孝軒高喊一聲。
“呵呵呵,喂藥也餵了七天,看來也是時候進爐了。”老人滿意地笑道。
馬易聞言驚道:“水老匹夫!你究竟想幹什麼?!”
老人走到馬易的牢房外,道:“馬老弟,你可有聽過能治百病的仙丹?”
“沒聽過!”馬易可沒功夫和這老人瞎扯,老人道:“嗯,老夫鑽研藥草這麼多年,一直想煉化出能治百病的仙丹,可惜始終未能如願…”老人長嘆一聲,又道:“可最近我翻開藥書,其中記載了以形補形的醫藥原理,老夫便有了一絲構想…”
“要治人百病,首先需要用人來製作丹藥!”老人興奮地喊道。
馬易面色蒼白,喊道:“你瘋了!”老人聞言十分不滿。
一掌推開牢房,把虛弱的馬易拉到一藥房裡,內裡擺設著一鼎煉丹爐,他指著煉丹爐笑道:“你說老夫瘋了?老夫便要證明給你看,老夫的方法是對的!來人啊!給老夫找個傢伙扔入爐裡!”
手下們趕緊把一名奄奄一息的人帶來,用力一拋,把他給拋入火爐裡。
“放我出來!放我出來!”老人沒有理會,只道:“起火!”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