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開始吸血了。康揚埋葬了徐義誠之後,每天在午夜時分在嘉兒的棺外淋上一盆濃濃的血,七天後,早晨第一縷陽光升起時,嘉兒推開棺蓋一躍而起。屋內漆黑一片,康揚躺在旁邊睡著了,嘉兒伸出小手摸了摸它的臉叫道:“爸爸,爸爸……”
康揚猛然驚醒,看到站在它面前的嘉兒,一時間竟沒有回到神來,直到嘉兒又叫了聲:“爸爸……”
它才歡喜的抱過她,熱淚盈眶:“嘉兒,兒的孩子,你終於醒了,你嚇死爸爸了!”
嘉兒似乎不記得發生了什麼,抓了抓頭說:“爸爸,我怎麼了,我只是睡了一覺啊!”
康揚愣了愣後抱著她低聲說:“嗯,只是睡了一覺,好了,醒了就好了!”
嘉兒還是不懂它在說什麼,也不去在意,從它懷裡爭脫出來,便往樓下跑,院子裡清晨的露珠點綴著那一片片密密麻麻的爬山虎,幾隻蝸牛悠閒地在其中漫步,鳥兒歡快地在樹梢追逐嘻戲。院內鬱鬱蔥蔥乏著綠意,微風佛過,到處閃動著生命的跡象。嘉兒站在院前伸了個懶腰,心情愉快輕鬆,彷彿這一覺是自海眼裡出來後睡得最安穩塌實的。
一上午時間,她都不停地在花叢中追捕著那些五顏六色的蝴蝶,綴大的院內,茂密的綠樹中,時而閃過她活潑的身影。臨近中午時,她愣了愣,怎麼今天沒有看到小芬姐姐來,她不是要來做飯的嗎?想到做飯,她就感覺肚子餓,摸了摸肚皮她有些鬱悶地往屋裡走,開啟冰箱拿了些吃的,可吃完仍感覺餓,不知不覺冰箱中能吃的全被她吃完了,摸了摸肚子還感覺餓,彷彿這些東西跟本就沒吃一樣。
肚子餓得她心裡發慌,腦子裡不斷閃過那一片片鮮血,她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舌尖觸到那長出的小尖牙。她猛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怎麼會想到血,為什麼會很想喝血。嘉兒害怕地往樓上跑,撲進康揚的懷裡哭道:“爸爸,嘉兒好壞,嘉兒是壞蛋!”
康揚被她這樣子給逗笑了,撫摸著她的頭問:“嘉兒怎麼會是壞蛋了,來,給爸爸說說!”
嘉兒仰起滿臉淚水的不臉一本正經地說:“我吃光了冰箱裡的東西,可是還是餓,然後……然後……就想喝血……”
說過後面,嘉兒聲如蚊嗡,可康揚卻是聽得一清二楚,雖然吸血對於它來說是家常便飯,可對於嘉兒來說是件不可小噓的事。她開始噬血,這跟她原本的善良豈不是背道而馳。而且噬血會激起她體質的兇殘,輕則和它一樣以血為生,重則可能會噬血成性,那時恐怕是沒有人能阻止得了她。它看著滿臉淚水的嘉兒,心裡一陣陣絞痛,救她難道是件錯事!
嘉兒見康揚雙眉緊皺,以為它在怪自己,急得哇哇直哭,抽泣道:“爸爸,我以後不想了,嘉兒是好孩子,嘉兒不會再想了!”
康揚緊緊抱起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不停地說:“嘉兒是好孩子,嘉兒是好孩子……”
良久嘉兒咬著嘴唇跟康揚說:“爸爸,我好餓!”
康揚嘆了口氣,現在給她吃什麼都不會讓她有飽足感,可真要給她血喝嗎?康揚痛苦的揪扯著自己的頭髮,嘉兒被它這樣子給嚇壞了,連連叫道:“爸爸,我不餓了,我不餓了……”
黑袍男子再現
父女倆抱在一起痛哭,夜裡,看著睡熟的嘉兒康揚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去給她弄血。不可能眼看著她飢餓難忍,它猶豫著,突然窗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哼,你跟本沒資格做她父親!”
康揚警覺的看向窗外,一個黑影瞬間閃過。它快速追了出去,感覺到他比自己強大,但它還是很想知道這個人是誰。能夠毫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穿外的恐怕這世上沒幾個。
茂密的樹林內,一襲黑袍的男子負手立於一棵參天大樹下,晚風吹起他那寬大的黑袍。夜色下他周身環繞著危險的氣息,那是一股寒氣,是一股冷到骨子裡的寒氣。他是人,康揚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可他的冷似乎比它們還要更甚。康揚緊盯著前面的人,不知道他引自己來這裡倒底有什麼事。
良久,黑袍男子才開口道:“哼,你沒資格做她的父親,她那麼想喝血,你為什麼不去弄給她,做父親的就是要滿足孩子所需要的一切。”
康揚冷冷道:“一個真正疼愛孩子的父親不會讓她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黑袍男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反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會後悔,從今天開始我將會替代你當她的父親!”
康揚背脊一陣發寒,後退了兩步道:“你想怎麼樣?”
黑袍男子在轉身的瞬間已到了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