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些三腳貓、四門斗的粗把式。”
其中沒有殘疾的小童霍的站起,緊了緊腰帶,脆生生的大聲道:“我叫——阿寶!論武功,我一百個捆在一塊,也不及賀統領一根手指頭,可要說起變個臉啥的,賀統領便未必及得上我。”
龍狂鼻子微微一哼,老嫗忙低聲喝道:“小孩子沒大沒小,放肆,怎能對統領大人如此無禮?還不坐下!”
阿寶忙低下頭去,看樣子竟是十二分的委屈,撅著嘴重新坐下。
賀頂紅心裡一動,忙笑著擺手:“別別別,阿寶,你說什麼變臉,我還真是不懂,接著說下去。”
三王爺也大感興趣,忙道:“對對對!說說看,什麼叫變臉?”
阿寶鼓起腮幫子提了一口氣,看了看龍狂的老嫗並無阻攔之意,仗著膽子道:“說白了,嗯……就是你們大人所說的易容術唄!”
賀頂紅眼珠子輕輕一轉,臉上顯出興奮之色:“龍先生,阿寶說的可是當真?”
龍狂點了點頭。
賀頂紅接著問:“能否以假亂真?”
龍狂依然點了點頭。
賀頂紅心中大喜,朝向三王爺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幸得阿寶有這手絕技,小人眼下便有一計,可查出殺死四名朝廷命官的真兇及其幕後之人。”
三王爺剛然一怔,賀頂紅已然貼在他耳邊,笑著耳語了幾句。三王爺在他肩上著力一拍,笑著讚許:“好,本王聽你的,沒想到你小子還真些點子,不如送你去到兵營做個軍師,你看如何?”
“小人怎配軍師之職,王爺若不嫌棄,頂紅願做王爺府上一名師爺。”
“怎麼,莫非你想辭了統領之職?”
“還望王爺恩准。”
“好!本王準了便是。”三王爺跟著一笑,“你既做了我的府上師爺,再住在你的家裡,我看多有不便。嗯!這樣吧,把你的房子賣了,本府房舍甚多,多一人少一人也不打緊,你不如搬到府上來住,你看如何?”
賀頂紅等的便是他這句話,當下喜不自勝,深深一揖道:“多謝王爺,房子我馬上賣了,明天就搬過來。”轉過身向龍狂一拱手,“王爺和龍先生、龍夫人先吃著,我先告辭。恕罪,恕罪!”
三王爺點手喚過小百靈,哈哈一笑:“百靈,你記住了,今後他的衣食起居,便由你全權服侍,你可願意?”
小百靈看了一眼賀頂紅,臉上一紅,慌忙低下頭去,飄飄一個萬福:“奴婢遵命。”
賀頂紅回過頭向她打量,心裡不覺怦然一動。就見眼前的女子云鬢迭翠,檀口輕盈,星眼兒流波,凌波兒羅襪,直似豔杏盈枝,新荷貼水;只覺自己苦等了多年,眼前之人才是最適合他的女子。
※※※
歸天鶴算了算日期,今天不多不少,距離三王爺收留龍狂的日子,正好七天。所以這天他便老早的起了床,命人在猛虎堂的大廳內建了幾桌酒席,坐在大廳內,等著三王爺的到來。
坐在他身邊的,除了本府大總管“神腿”易水寒及鍾、唐、屠、朱、陰、幽等幾大高手,連同他新收的容帝尊、匡正和滿十六,也一併在內。就連一直住在“佛光閣”的滅燈大師,今天也前來捧場。
這幾天來,歸天鶴過得很累,因為他在想很多的事情和人,他不但想,而且還在不停的琢磨。練不練十層滅燈大法?他在想。龍狂到底是何須人也?他在想。王佛和柳依依有沒有到京城,現在在什麼地方?他在想。易水寒的心裡在想什麼?他在想。賀頂紅怎樣投在三王爺門下,看管王佛家人的如何換做了三王爺的人?他在想。至於顏如玉心裡到底有沒有他?他更想。
想想想,他在不停的想……
他也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不是老死的,而是累死的。他也知道,這種人最大的缺點便是慾望太深,看到什麼東西都想拿,拿起的東西往往都不想放,就算拿不下時也捨不得放棄,直至累死。他更知道,人一旦死去,生前的東西都是空的,什麼都帶不去,也不可能帶去。
即使是這樣,他仍堅持自己的原則,慾望著慾望,累並快樂著。哪怕是累死,也心甘、也情願。
辰牌剛過,便聽堂外有人高喝:“王爺——駕到——”
歸天鶴使了個眼色,忙與眾人起身離座,搶步趨迎。到了堂口看時,只見三王爺深衣幅巾,一撒鉤絛,與醜老人龍狂並肩走在前面。他的手裡,還依然搖著那柄描金的摺扇,龍狂果像人們傳言的一樣,又老又醜。稍有不同的是,此時的龍狂,華服錦帶,衣飾鮮明,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