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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劍劈下時,伴隨著亡靈憎惡淒厲絕望的咆哮聲,那小山一樣血肉模糊的身軀搖晃了幾下,然後轟的一聲倒下,激起大片夾雜著血花的塵埃,濺了眾人滿頭滿身。

注視著亡靈憎惡的屍體和一片狼藉的廣場,我心裡卻沒有勝利後的喜悅。

距離上一次天災軍團的襲擊已經過去了很久,而據我所知現在天災軍團的勢力遠在大陸北部的瘟疫之地。那麼這隻亡靈憎惡是從何而來?它又是如何穿越崇山峻嶺來到這深處人類領土腹地的暮色森林的?

其他人臉上也是神色凝重,想必他們與我有著同樣的疑問。

我望向阿爾泰婭指揮官,她沒受什麼嚴重的傷,但臉色十分蒼白憔悴,似乎疾病雲霧的影響還沒有完全消失。此刻她正指揮著守夜人們救治傷患安撫平民,清理廢墟打掃現場。

現在不是詢問的時機,我轉身想走開,卻發現身體不受控制。

放鬆下來才意識到,力氣被抽乾了似的,全身像掛滿了鉛袋,沉重得讓我幾乎站不穩。

我這才記起自己一使用常規魔法就會虛弱的體質,剛才的大量消耗已是極限,此刻我連抬一抬胳膊動一動腳這樣簡單的動作都難以完成。

我想回去旅店休息,剛邁開一步就眼前一黑,整個人就這樣直直向前傾下去。

腦袋撞地的疼痛並沒有如預想中降臨,一雙強健有力的手臂接住了我。

涼夏那張漂亮得不象話的臉孔出現在視野裡,臉龐上沾染著的點點血跡不僅沒有讓他的美貌折損分毫,在月光下反而平添了幾分邪魅。隱約看到右邊額角有一處淺淺的淤青,那是之前被我用法杖敲的。

心頭湧過一絲愧疚,卻還來不及開口,濃濃的倦意鋪天蓋地壓下來。

失去意識之前,我看見涼夏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用深藍色的眸子深深看著我。

那裡面,蘊含著某種我無法讀懂的情緒。

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上午。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一直守在旁邊的緋水連忙靠過來,一手撫過我的額頭。

搖搖頭,我扯出一個笑容:“只是體力透支,現在已經沒事了。”

他似乎稍微放心,但隨即又露出內疚的神色:“抱歉,如果我能……”

我拉過他的手,在手心裡輕輕握了握,示意他不必介意。

昨天那樣的狀況下,各人都已自顧不暇,他又怎可能抽出時間來給我補充,我又怎會因此怪他?

聽緋水說,夜色鎮的損失不太嚴重,只有那兩個守夜人傷勢太重無力迴天。葬禮就在早上舉行,夜色鎮幾乎所有人都出席了葬禮,涼夏和小泥也去了,順便向阿爾泰婭指揮官打聽有關亡靈憎惡的事情。

接近午飯的時候涼夏和小泥回來了。

從阿爾泰婭指揮官那裡並沒有得到多少有價值的資訊。自從上次大戰之後,天災軍團就再也沒在暮色森林露過面。然而奇怪的是,從某個不確定的時期開始,這片土地逐漸被一股神秘的黑暗氣息所籠罩。死去的人們得不到安息,而是變成沒有自我意識的亡靈爬出墳墓四處遊蕩,森林裡的動物像感染上了什麼似的變得狂躁兇殘,南面的狼人也開始蠢蠢欲動。

而對於亡靈憎惡的出現,指揮官自己也是沒有什麼頭緒。

反倒是住在廣場附近的伊瓦夫人,在葬禮結束後突然找上涼夏,提供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線索。據她所說,自從夜色鎮出現異狀後她就一直感到不安,而最近這種感覺愈來愈強烈,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孫女身邊隱藏著巨大的危險。她用紙牌進行了占卜,得到一個陌生的名字“斯塔文”。然而鎮上其他人對她的預感嗤之以鼻,她只好轉而求助於我們這些旅行者。小泥隨後到城鎮大廳找書記員打聽過關於這個名字,卻被告知此人最後紀錄的地址是在西部荒野的月溪鎮。

“這種事可信麼?”緋水似乎不太以為然。

我點點頭。占卜本就起源於某種黑暗魔法,身為巫師的我沒有理由不去相信這種占卜的結果,更何況即便不是占卜,我也必須查清這些事情背後的真相。

“我們去月溪鎮。”我說。

第7章 貌似…kiss了…

從暮色森林到西部荒野差不多有兩天的行程,為了節省時間涼夏提議乘坐獅鷲飛過去。本來我也是對這個提議極為贊同的,但是現在……

第三次長嘆一口氣,我平躺在農舍外不遠的一處高坡上,兩眼直直望著天空。

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