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僵住。
“沙麗,你不要慌,現在立刻撥打急救電話,不要隨便移動她。同時通知雷先生和我的管家,讓他們馬上過去。” 他吩咐這些的時候,人已經立起身往外走。
“季董?……”一席人從未見季仁集團董事長這麼緊張過,不由擔心詢問。
“鍾副市長和他弟弟的事情,我認為應該從嚴處理。其它的,我的助手會替我參與討論,各位,失陪!”他說完這些,人已匆匆離去。
乘私機抵達倫敦時,已是二十小時之後。
同行的還有爺爺、奶奶、媽媽、外公,一行人表情皆是沉重。
下機之後收到管家電話,“小夫人在聖·托馬斯醫院,醫生說是先兆流產,雷先生正在與醫生溝通……”
醫生還有一句話,管家斟酌半晌,終是沒敢說出,“胎兒可能保不住……”
先兆流產!
“造孽啊……”季奶奶沒忍住,捶著季爺爺便哭開了。
鍾靜言肚子裡的,絕不是普通角色,那可是季家、季外公家幾代單傳的金重孫。這些長輩們,哪個不是伸長了脖子盼著抱孫這一天?以前因季少傑的身體原因,不敢催,現在是因為鍾靜言年紀小,不敢催,可是,有了重孫,卻要眼睜睜失去,換了誰都難以接受。
季少傑的心情更是鬱燥、懊惱之極。
之前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避孕措施一直是季少傑在做。從在他辦公室裡求婚那次起,他便有意停了避孕。他年紀不小了,家裡人一直在盼,他自己也希望世上能有一個流著自己血脈的小傢伙。
鍾靜言回英國之後,他每次都有在電話裡有意無意詢問她的身體狀況,管家也會定期向他彙報。她一切正常,能吃能睡,並沒什麼其它反應,他便大意了,以為沒那麼準,誰知……誰知,他是一個優秀的播種者,卻不是一個優秀的老公。
一路回想,他真想捶爆自己的頭。
既然有意讓她懷孕,為什麼不去那邊陪著他,卻只顧著在這邊對付那討厭的哥兒倆?如果這次鍾靜言有任何意外,他一定會讓那哥兒倆死得很難看。
趕到聖·托馬斯醫院,鍾靜言已經被推出了急救室,雷致遠正站在病房門口與醫生輕聲交談。看見匆匆過來的一行人,比個噤聲的手勢 ,“言言還沒醒。我從愛丁堡請了最著名的婦產科醫生過來診治,寶寶,暫時是保住了,但是滿6個月之前,言言需要一直臥床靜養,不能再受刺激。”
那孩子,也是他雷氏的繼承人呢。
一聽大人孩子沒事,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雷致遠又嚴厲地看著季少傑,“既然言言已經懷孕了,為什麼不及早提醒我們注意?你這個老公是怎麼當的?簡直胡鬧!”
季少傑啞然,自知岳父批評得有理,再囂張也只能先道了歉,早按捺不住,推門,大步奔至病床前。
他的乖寶靜靜躺在白色病床上,臉白如紙,呼吸沉沉。
他坐在床邊,將她一隻小手貼在臉上唇上,反覆摩挲,感受到那份溫軟,才覺得安定。
心放下來了,怒氣卻湧上來。
這不聽話的小東西,明明答應他不會亂跑的,卻和沙麗跑去看賽艇,吹冷風,喝冰啤!萬一有什麼閃失,讓他怎麼辦?
想到這裡,他嘴裡不由恨恨用力咬下去。
鍾靜言睜眼便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孔,幾疑是在夢中。
“你……怎麼來了?我生了什麼病?我哥哥他們出什麼事了?”昏睡初醒的聲音帶著微微暗啞,若在平時,季少傑一定以為這隻小貓故意勾引他。
季少傑一句不答,只顧握著那隻小手,齜著牙咬,嘴張得很大,力用得很小。
咬完了,再憐惜地將指尖逐一吮。吸。
二人新婚,情正濃時,卻隔了兩個月未見,此時視線膠著相纏,不覺竟忘了身在何處。尤其季少傑,要不是房門外站著的長輩們隨時會進來,真想將她好好壓在身*下親個夠摸個遍才好。
鍾靜言本來一肚子話想說想問,卻被季少傑這樣一徑地看著親著,心跳逐漸快了起來,嬌嗔地白了他一眼。
季少傑被這一眼看得身體酥了一半,想到這嬌嬌嫩嫩的小身體內,正孕育著屬於他季少傑的小生命,不由又酥了另一半。
這時,未關嚴實的門外,傳來一陣爭吵。
“頭胎自然是我老季家的,誰也別想搶!”聲音洪亮,不是季爺爺是誰?
“老季!你能講講理嗎?我女兒孫子都給了你季家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