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隨著藍衣人到了屋裡,兩人在桌邊相對坐下。那漢子點上油燈,彎著腰出去了。剛才外面天色甚黑,也看不清楚人的相貌。如今點了燈,雖然還是影影綽綽,看不太清晰,但卻比剛才好多了。
只見燈光下這人面貌英俊,更難得的是兩隻眼睛就似兩泓清泉一般,直照人的心底。李莫愁一看他地眼睛。心裡咯噔一下,想起了一個人來。不過這麼多年不見,他的相貌必定變了許多。眼前的人真地就是他麼?
“姑娘請喝茶。”那藍衣人給李莫愁斟了一碗茶,自己捧杯示意。李莫愁看著他溫文雅爾的笑意,忽然覺得這笑容很冷很客套,一點都不像當年自己認識的那個好好先生段微同,卻想有點像是他的大王子哥哥。
那朱子柳不是說大理國一位王子在北京麼,可沒說是段微同。段微同排行第六,上面有兩個比他大了一歲多的哥哥,下面還有一個比他小四歲的弟弟,難道這人就是段微同的兄弟不成?
李莫愁也不取下斗笠,只是不停盯著他看。越是看的久,李莫愁就越是不敢相認,萬一認錯了人呢?段微同在李莫愁心中是大好人,而且是恩人,地位是什麼重要的。越是重要的人,李莫愁面對時心中越是忐忑,她不允許自己認錯他。
她雖然不取下斗笠。可是藍衣人也能感覺到她在看自己,他滿心戒備,手中雖然捧著茶盞,可是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緊張地,隨時都能暴起應對。
李莫愁沉吟半響。終於開口問道:“不知道公子和大理段傢什麼關係?”
藍衣人身子一繃,將茶盞重重放在桌上,冷笑道:“果真還是忍不住了。你們跟著我一路,也不是第一次讓人來阻攔我。應該知道我是一定不會回去的。”
“你說的是朱子柳吧?我跟他沒有關係,只是看你和……”李莫愁話說到一半,藍衣人就把桌子一掀,桌子凌空飛向李莫愁,李莫愁身子倒退,一腳踢在桌上。桌子又飛向藍衣人。李莫愁用了三分勁力。卻不直接用在桌上,用上的勁力乃是柔勁。所以那桌子還好端端的,只是飛去之勢十分凌厲。
桌上放著的那隻水壺,因為兩人用力太過迅猛,居然還貼在桌面上沒掉下來。藍衣人看桌子被李莫愁踢回來,笑道:“米粒之珠,也現光輝。”說完將身子一轉,伸掌打在木桌上,只聽見一聲輕微的悶響,接著在空中地木桌一片片碎掉,居然是生生被他擊碎的。本來擊碎一張木桌不算什麼,李莫愁也能做到,但是難得的卻是這張木桌的碎片並沒有四下飛散,可見他的勁力掌控地有多好。
見了藍衣人這一手,李莫愁心中欣喜,反而想要和他好好過上幾招。桌子落地之後,兩人之間再無阻擋,小小一間斗室裡,李莫愁和藍衣人相對而立,李莫愁點頭道:“你功夫不錯。”
藍衣人看李莫愁見他露了這麼一手,居然沒有退下,心中詫異,答道:“你還是快點退去吧。連朱先生也不是我對手,你必定是他手下,功夫沒他高明,還是不要自己找不是。”
“我可不是那個朱子柳的手下,他還沒那麼大本事指使我。既然他打不過我,也打不過你,那我倒是想知道咱們兩個到底誰比較厲害。”
李莫愁自練成功夫以後,從來沒有遇到過同輩的高手,也甚少和人動手,心中覺得不美,如今見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藍衣人,一顆心自然蠢蠢欲動。
聽李莫愁話裡地興奮之意,藍衣人怔了一怔,心道:“難道她真的不是朱伯伯來捉我的?可是若不是,她怎麼來到這個偏僻的地方?”
他剛愣了這一下,李莫愁已經飄身上前,一雙手呈爪狀抓過來。藍衣人蹂身避開,腳下步法奇妙。李莫愁哈哈笑道:“凌波微步。”
藍衣人愣了一愣,道:“你怎麼知道凌波微步?”
李莫愁少年時候在函谷的時候,經常看薛煥豪練習凌波微步,自然一眼認出,她笑道:“凌波微步麼,有什麼認不出的,我當年還學過逍遙派地天山折梅手哩。”
藍衣人被她這話又唬得怔了一怔,天山折梅手他聽說過,那要十分高深地內力才能駕馭,稍不留神就會走火入魔,到時候輕則重傷,重則一條命都要搭上,眼前這人居然會?
他的想法也是走入了死衚衕,逍遙派地天山折梅手雖然高明,但是單把招式拆出來擺開來。也不過是花架子,但是一旦想要讓它發出威力,那麼必定要有高明地內力駕馭。自然容易被反噬。
這道理就像是一柄寶劍重愈千金,有人看上它的名聲,做了個輕飄飄的模型觀看,拿起來自然沒什麼感覺,可是要是真地想使用原版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