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來找你,否則就像剛才那樣,我若晚來一步,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呢。”錦衣看著梅廿九說道。
梅廿九點了點螓首,錦衣拉著梅廿九冰涼的纖手道:“小姐,可有哪裡不舒服麼?”
“不礙事,就是有點頭暈。”梅廿九回答道。
“沒事就好,王爺讓我帶你去用晚膳,你能去麼?”錦衣問道。
“我……”梅廿九正想說不去,她不願再看見洛宸天,但轉念一想,還是去看看吧,阮綠珠剛才的面貌舉止都太奇怪了,不由讓人心存疑竇。
“那我們就過去吧。”梅廿九對錦衣說道。錦衣點頭,便攙扶著她,兩人一起前行而去。
剛進用膳堂,便看見王府的一家人都圍坐在一起,眾人如眾星拱月般將洛宸天圍在正中間。
紅木的圓桌上是色香味俱全的佳餚。酒香菜鮮,油亮華美,風味別緻。此時的季節正是海鮮大上的時候,桌上的各色海鮮香氣撲鼻,色澤誘人,讓人食指大動。
洛宸天抬眼望見梅廿九,便頷首示意梅廿九坐到他身邊。梅廿九躊躇了一下,還是順從地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下。
洛宸天倒是很滿意梅廿九今日溫馴的表現,他在桌下伸過手去,握住她的纖手,道:“方才去哪兒了?青青和晴影都找不到你,我讓錦衣又去找你,才算把你帶了回來。”
梅廿九低頭不語抽開了手,洛宸天也不勉強她,他為她夾了幾筷子的菜,道:“快吃吧,菜都涼了。”
梅廿九端起面前的瓷碗,悄悄向對面的阮綠珠望去,卻見阮綠珠正與身邊的江馨蘭以及程倩伊談笑風生,美目顧盼,氣色紅潤,哪還見得到方才那種陰森恐怖的鬼魅模樣。
梅廿九低頭暗忖,難道是我在做夢麼?亦或那些都是幻覺?!
正自想著,對面有一股鋒利的眼光掃向梅廿九,那眼神是冷漠、嫉妒與憤恨的。
梅廿九不用抬頭,也知道是江馨蘭的目光。但梅廿九低頭看著手中的碗,動作優雅且緩慢地吃著菜,並不去望江馨蘭。
梅廿九無意與江馨蘭爭風吃醋,故也不想接受她的挑釁。
同桌而坐的洛宸夜自打梅廿九進來後目光便沒離開過她,他轉向洛宸天道,“大哥,你果真是好樣兒,不愧是咱家做慣主的,竟然把歡喜閣的九姑娘給娶進家門來,有魄力!哈哈……”
洛宸天沒有說話,只是抬起眼來瞥了一眼洛宸夜,洛宸夜被洛宸天冷冽的眼風一掃,忙低下頭,往嘴裡扒飯。
阮綠珠看了自己兒子一眼,不由在心裡暗罵洛宸夜沒出息。人家一個眼神他就沒聲音了,這個孬包,將來還怎麼指望他能繼承王府的家業?!
難道真有龍生龍鳳生鳳一說麼?阮綠珠嘆了一口氣。
眾人皆不語,埋頭吃海鮮,飯桌上只聽得杯盞與碗筷碰撞的聲音。
洛宸天停下手來,望望坐在自己左手邊頹靡的洛宸星,問道:“二弟,你怎麼了?最近好似精神不濟?”
洛宸星抬眼看了看洛宸天身邊的梅廿九,低聲道:“沒什麼大哥,我最近可能有點疲累了。”
阮靜挽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夫君,低聲嘆了一口氣。她知道洛宸星自打見到酷似洛塵蝶的梅廿九,便觸動了他長期抑鬱的心病,讓他終日精神恍惚。
阮靜挽親手為洛宸星盛了一碗靚湯,關切地端到洛宸星的面前,道:“相公,還是喝碗補湯提提神,別想太多事了,順其自然吧……”
話音未落,卻聽得阮綠珠吃吃笑道:“看吧,還是靜挽懂得心疼人,宸星可有福氣了。”
洛宸星接過碗,低聲對阮靜挽道:“靜挽,謝謝……”靜挽對洛宸星嫣然一笑。
一向不愛說話的程倩伊也笑道:“宸星表弟,你和靜挽真是天生一對,羨煞旁人了……”說著眼波一轉,又望向另一旁的洛宸天與梅廿九,嘴角更是掛起了玩味的微笑。
正低頭親自剝著紅膏母鱘的洛宸天將剝出的紅鱘肉放進梅廿九的碗中,雪白的紅鱘肉點綴著橙紅色的蟹膏,很是好看。
洛宸天讓梅廿九將紅鱘肉蘸著姜醋吃,隨後在丫鬟端過來的鎏金銅盆中用花瓣水洗了手,拿過方巾擦乾手,笑著對程倩伊與江馨蘭道:“你們也別羨慕旁人了,趕明兒我叫二孃給你們尋個好人家,也給你們找個如意郎君去。”
程倩伊笑道:“我可不要嫁人。”而江馨蘭卻臉色蒼白,她幽怨地看了一眼洛宸天,眼中水光盈盈。但洛宸天並不去在意江馨蘭眼中的乞求,他的一門心思只在梅廿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