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還拍了拍我的肩:“何必呢,早承認了多好。”
我默然不語。
再在審訊裡呆過了輾轉難眠的一夜,一大早警察們便用車將我送進了看守所。
我對看守所的一些印象完全來自於媒體,而媒體所報道的盡是些致殘死亡之類的事件,使得我對這地方有極度的恐懼,在我的想像中,這裡潮溼陰暗,蟲鼠縱橫,終年不見陽光,小小斗室裡擠滿了一個個面目猙獰的人,他們骨瘦如柴,眼露兇光地盯著每個新來的成員。只是現在我已經不再感到畏懼,無論迎接我的是什麼都不再重要了。
辦好了相關手續後,我得到了一身囚服和一個代號666,號碼很不錯,若是在外面的什麼東西有這種號,真不知會羨慕死多少人,現在的我卻只能苦笑。
到了囚室,一切居然和我想像的沒多大分別,房子非常小,只是沒那麼潮溼,光線不是很好,雖然是大白天,還亮著照明燈,四處充斥著一種嗅之想吐的騷臭味。雖沒見到蟲鼠,但那是遲早的事。房子裡已經有3個房客了,相貌和我猜的也差不了多少,看著我的眼神明顯的不懷好意,我知道我的劫難又要開始了。
這3人幾乎都比我小了一號,若是在我身體正常的情況下,就算一比三的打鬥,我想我也不會吃多大的虧。只是現在我一動便耳鳴心跳,對付一個都再也無法做到。我不認為自己是老虎,但被他們欺看來是無疑的了。
待管教人員走後,其中的一個人叫道:“小子,滾過來。”
我冷冷地看著他,沒有回答,也沒有聽他的話走過去。
“還敢在我們面前牛逼?知道我們是誰嗎?”既然我沒過去,他們三人只好走了過來。
我還是沒有回答,卻用手護住了要害部位。然後看著幾個拳頭迎面向我飛來……
在看守所裡已經呆了3天了,以前我從來不知道自由的可貴,無論是最開始花天酒地的生活,或是和林箐廝守著的時候,時間都是飛掠而過,讓我感慨急急流年,青春易老。而現在的每一分鐘卻都是煎熬,那些無事便吟弄一些風花雪月的詩句,不時傷傷春,悲悲秋的人都該抓起來扔這裡呆上幾天,包管出去後,會對生活充滿了感謝和激|情。
那3個先我而來的人也是湖南的,涉嫌盜竊進來,這點我早猜到了,他們的身材似乎也只適合幹這一行,去搶劫未免份量不夠,加入黑社會吧,必定是炮灰,若是兩夥人械鬥,任誰都會樂意找上他們。只是現在我卻是被他們吃定了,也許在他們眼裡,我只是這無聊寂寞生活中的一個玩具。
不過我這玩具雖不反抗,也並不合作。我的那份飯他們可以搶去吃了,但想要我刷馬桶,以及表演一些節目給他們看,我全都以沉默來表示抗拒。為此,我被他們整得遍體鱗傷。
我並不是不敢反抗,而是心有餘,力卻不足,被警察們打傷了的地方還是疼痛無比,我知道沒有威脅的反抗,後果是更激起他們的獸性,我不怕死,卻怕半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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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向看守投訴了,或許是老頭子的力量已經施及到了這裡,或者是在看守所捱打本就如穿衣吃飯一樣正常,沒有人將我的投訴當回事,就是眼見我被打,也僅是喝斥兩句,聲音也細小得幾乎要藉助助聽器才能聽到。
我以為我一輩子就這樣了,再也沒有希望,即便以後判了,進了監獄和這也是大同小異。所有人都將把我遺忘,也許,就連我自己也會徹底地忘記了自己。我將成為一個終生服刑的囚犯,每天所想的只是如何吃飽一點,和怎樣才能不被人欺負,任何美好的事都將與我再無關係。
我沒想到第四天早上的時候,一個看守把我叫了出去,我以為是警察還要再問什麼,一言不發地跟著他走出囚室。
越過長長的幾道走廊和鐵鎖嚴守的鐵門,看守把我帶到了一間看似辦公室的房子前,他說你進去吧,聲音居然顯得很溫柔。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看守又衝我非常和善的一笑,然後離開。
我在外面呆了一會才推門進去,印入我眼中的是也消瘦了不少的丁劍鴻,還有林箐的哥哥林華。
我衝著他們一笑:“你們來了。”發出的聲音是我自己也意想不到的平靜,雖然心裡其實激動莫名。身體儘管受創太多,我的思維依然清楚,他們的出現,意味著我有了一線生機。原來,上帝並沒有拋棄我。
丁劍鴻好像沒有見到我渾身的傷一樣,依舊顯得非常冷靜,他說出的話讓我絕望,一下子從極樂的雲端跌入地獄:“你的事很麻煩,你們董事長找了不少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