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幾乎可以這麼說,這女孩是他從小看到大的。所以恢復記憶片斷的他,實際上更把柳定定當個自家孩子看待。
然而,來到仙界遇到文惠葻後,他對記憶中從小慢慢成長到婷婷玉立的女孩,感觸愈來愈深,更能體悟到女孩對人的體貼與善意。至於文惠葻,與柳定定相比,更是形如虎豹……當然,對於韓默,仙人的修為,足以令他不在意虎豹。不過……女人甚於虎豹,有時候她會毫不自覺地踏入你心中的禁地,更過分的是,有時候她們明知道那是雷區,也要踩上幾踩,碰碰運氣,她們以自己的柔弱來要求你的原諒,殊不知許多時候,這更令人覺得可恨。偏偏這世間,沒有女子就不能延續,所以男性不得不限制自的優越感,並把對女子的保護視為理所當然,慨然承受之。
韓默向來不認同這一套,所以對這類的女性最為反感。畢竟,他從有記憶以來,就沒有以男性的天然優勢仗勢欺人,對人都是公平對待。為何他天生就要承受額外的負擔?所以若是女子表現的過度嬌柔使寵欺人,就會招致他的惡感。
說來也奇怪,在遇到文惠葻,並被她構陷以致於鬧出所謂“同床共枕”的鬧劇,以致於再加上承受自師父的壓力,不敢過度抗拒之後,他腦海裡對於柳定定的記憶開始變化。
原本,他在看過往記憶的時候,有一種漠然地旁觀感。就像我們看到路邊有人在群毆一個人。雖然很同情,也覺得那人很可憐,甚至有些人還會惡意地想道“這個人大概做了什麼壞事,才會被人那樣打吧!”。不過對於你來說,這件事無關痛癢,走過路過,就算錯過也沒什麼。最後在你人生的記憶力,也只是一件說明你有見識的談資。
可是有了李惠葻做對比,原本黯淡無色的影象,逐漸變得清明起來。柳定定曾經的一顰一笑,開始變得充滿滋味。回憶的畫面開始變得鮮活起來,當韓默偶而休息發呆時,他會發現自己享受她的陪伴。就算只是一起望著天空,人生也充滿鮮活亮麗的色彩。就像平靜的水面,有了漣漪之後,變得更加多彩多姿。尤其像此刻,李惠葻又開始自顧自地想像起婚後的美好生活。兩人和諧地出入山水之間……這同時也引發了韓默的想像,只不過他的想像裡出現了另一個女孩,接著韓默的內心充滿著愧疚。因為他想起在上界一層,柳定定那麼高興能見到自己,甚至為自己準備好一切,卻被他冷冷地回應傷透了心。
那時她眼裡的絕望,像是能夠滲透出來的苦水。幾乎衝擊他那時堅毅的內心。
柳定定臨走前曾經留下一件信物,這件信物基本上就是一件訊息發射器,一旦以法力引動,就能夠傳達出一種特殊靈力波,靈力波動相當細微,但是可以傳送到相當遙遠的地方。韓默分析過這件信物的結構。裡面的法陣設計相當複雜,存在許多他無法理解的部分。
剛上仙界時,他不想聯絡柳定定,過去的感情已經過去,就該讓它像煙霧一般逐漸散去。但是當他心情轉變。想要知道柳定定過得好不好時,他發現信物已經損壞。
就如他任職飛昇池醫館大夫時見到的差不多,從上界到仙界的路程,足以讓你能留下一條性命就感到慶幸萬分。許多人來到仙界時,像嬰兒一般赤身**。要知道,這些能走向仙界道路的修真者,幾乎都是上界精英,這樣的人身上又怎麼會是普通的物件?
可就是這些在上界堪稱是頂級的衣物法寶,幾乎屍骨無存。柳定定製作的信物,能保持大致完好,只損失了細部零件,已經算相當不錯了。
這就是有緣無份吧,希望她能順利來到仙界。
有了這樣的念頭和想法,韓默的心再次揪緊,脖子感到有點緊縮,眉頭再次悄然地皺緊。
此時,李惠葻伸向他的手剛好伸到一半,看到韓默擺出這樣的表情,只好把手收回去,在衣裙上蹭弄著,不甘心地說道:“不摸就不摸。喂!你要去哪裡?不是才剛照顧藥園回來嗎?就不能陪陪我嗎?”
“有很多病人需要我陪。師姐,你也是師父的徒弟,應該明白仙人無疾,一旦疾生於外,則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不小心要仙命。”韓默一邊回話,一邊汲起藥囊,就開始在山間小村裡一間間遊走起來。韓默原本的打算是一個人隱居在山間,過著快樂逍遙的生活,自然不會想著在身邊備下一些打下手的侍婢傭僕,甚或是弟子。老實說,李惠葻來到這裡,也是幫上不少忙。若她沒有喜歡發小脾氣,想像力過盛,愛嘮叼的毛病,韓默倒是不介意她留在這裡幫忙。
只是有她在,連最後一絲自由逍遙都沒了,令韓默有種時不我予,自由何在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