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把我帶上吧,我給你牽著馬,家裡還有二哥哪……”
眼巴巴的看著大哥,鄧明權只當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實際上這兩天村裡的所有人都覺得,他的好日子來了,只要跟著大哥去了部隊,將來一定能當官,大哥還能虧了自家兄弟。
老三的話讓鄧明紹頓時頭痛起來,他又豈不知道老三的心思?別的不說,就是這幾天,村裡的人之所以紛紛讓自家的年青後生過來幫忙蓋房子,他們為的又豈是工錢?他們大都是希望自己能帶他們一起去軍隊,像戲文裡的那樣——帶著家鄉子弟兵,將來他們自然能混個出身。
可事實上卻根本就不是這樣。
“老三,牽馬……”
苦笑著,鄧明紹說道。
“別說你哥我沒有牽馬的,即便是有,由誰來牽也輪不著你哥我,你知道在縣裡有募兵處嗎?所有想要當兵的都要先到那裡進行檢驗,合格的才能去當兵。然後這些新兵進行新兵集訓,然後再則參謀部隨機分配到各部隊,即便是你能當上兵,我也沒辦法讓你到我那裡去,因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到我那……”
“哥,你不是團長嘛!不是管千把人來嗎?”
鄧明權不大相信的說道。
“我可是你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你不用我用誰啊。你說是不是!別的不說,就是鄰村的王大黑子,他當長毛的時候,帶出去的可都是自家兄弟。”
老三的話讓鄧明紹只是一陣頭痛,聽他提到別人,立即岔開了話題。
“王大黑子,你說的是那個長的跟塔似的,黑的和驢一樣的那個?”
隱約的對這個人他還有些印象。
“對,就是他!”
“我記得他小時候不是特老實的一人嗎?怎麼想起來投長毛了?”
“早上到也不怪他,他是讓那邊那些不吃豬肉的給欺負急了,那些人就知道欺負人,所以就信了那個什麼上帝,就成了長毛。”
“然後呢?”
“然後上帝就和那個什麼主幹了起來唄,然後就沒有馬白樓了,那可是好幾千畝地,都讓王大莊、趙樓的人給佔了,要是咱這離那能近點,咱家也能分上二畝地,哎,你說咱家這片怎麼沒有那樣的人呢?要是有的話,沒準能給二哥搶一房媳婦,你不知道,就連打了多少年光棍的王二憨都分著了包頭巾的媳婦……”
看似玩笑似的話語,讓鄧明紹自覺啼笑皆非。因為信教不信教,北路太平軍在河南沒少殺人,後來大家似乎看到了信上帝的好處——能殺不信教的人,然後搶人家的女人、搶人家的地,現在在這裡基本見不那些一天做五次禮拜的人了。
在河南到處都能見到信教的人,就連自己家裡,也花了二百文錢“請”了什麼“上帝救世畫像”,成了所謂的“上帝教徒”。那二百文買的是平安。那些做五次禮拜的,顯然就沒有去買這個平安,結果自然是到另一個世界讓他們的主去保佑他們去了。
“哥,你們幹不幹這事?”
“別胡扯!”
聽著弟弟這種話,鄧明紹立即不滿的說道。
“再說,義軍是什麼,仁義之師、文明之師,要是在部隊裡,那種喪盡天良的事兒,你還沒幹,沒準兒就讓憲兵一槍給斃了。”
“你答應帶俺了?”
眼見著老三誤解了自己的話,恨的都想抽自己一嘴巴的鄧明紹,藉著喝茶的功夫,想要離開時,只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騎著馬的是個憲兵。除非敵我交界地區,賓兵通常不會下鄉,下鄉肯定沒有好事兒。
“你們誰是鄧明紹!”
騎在馬上的憲兵看著正在蓋房子的眾人大喊一聲。
“我就是!”
鄧明紹有詫異的答道。
根據休假規定,在他抵達休假地之後,需要在憲兵隊登計,他是在火車站完成的登計。難道還有什麼事兒嗎?自己漏了什麼手續?
“長官!”
憲兵跳下馬,衝著鄧明紹行了個軍禮。
“參謀部急電!”
說著憲兵將一個信封交給鄧明紹,同時將馬韁交給鄧明紹說道。
“根據命令,我的軍馬給您,你可以直接交給火車站的值班憲兵!”
現在不用再說其它的了,在憲兵將他的軍馬交給自己的時候,鄧明紹就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是緊急徵召,意味著部隊要打仗了!
作為休假軍官他必須要結束休假,在接到命令二十四小時內,抵達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