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滅；莫把自由身授人。”柳定定頷首應道。

聽柳定定說中了他的心思；韓默心中一動；竟有知己之感。若對方不是太強；他或許真想現在留下對方。

“你也是如此想？那未何一直以來。一直忙忙碌碌；不得歇息？”韓默終於問出心底的疑問。在他看來；柳定定是個沒事找事的個性。

“只是放不下天下蒼生。只是蒼生太廣；一個人之力扛之；必累及己身。到仙界之後。我只想好好隱居；遨遊天地；過上閒散人生……如果可以的話。”柳定定深吸一口氣；緩緩吐氣說道。志大才疏；只能落寞終生。

“……”韓默發現；心裡有一個玻璃隔層；被擊破槌輕輕一擊；成網狀碎裂。

話說完；柳定定的身影漸漸淡去；韓默覺得心裡逐漸發疼；他為什麼要有這麼該死的自尊心；身為一個男人；他做得甚至不如一個女子。

當他還在小打小鬧時；那細小的肩膀已經扛起為公天下的大任。

天下永遠治不完；但心中不能無公心。否則天下亂易亂；終至蒼天不生；萬物不盛。

看著伊人蹤已緲；歐陽笑走過來拍拍韓默的肩膀；說道：

“好女人啊！你怎麼就放手讓她走了呢？”

修真者最為敏感；更何況大乘期修真者神識已然不弱；不用看那裡；光看外部表現；也能知道小兩口還有一些問題要解決。歐陽笑也沒再多說；兩人一路下山回亮池城去。

又二十七日；仙土殿客人皆已離去；總理衙門總差柳雲楓也拜別亮池城總理衙門；指定好繼任人選；攜夫人相中春；還有一陌生男子；據說是夫人相中春的師弟；登天梯而去。

當然；這是障眼法；哪兒能讓他們一層層慢慢爬去；仙界之人早就候著；姬無瑕更是帶了五大盒柳定定專門替他煉製的丹藥；囑咐道：

“到了仙界；務必忘了你有我這個老師！”

姬無瑕還以為是柳定定在說反話；立刻正容答道：

“斷不為如此忘恩負義之事。”

“為師的話現在就不聽了？”哪知；柳定定這次是玩真的；一路快速飛昇；她真的是累了；準備好好休養個千百年呢！哪能讓自己一上仙界就肩挑背扛一堆重擔。

“徒兒不敢。”姬無瑕低頭拱手。柳定定對姬無瑕的恩情；每一分每一寸都是真；從頭到尾；柳定定就沒求過他什麼。這讓當時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準備大失血的姬無瑕；都感到極為的不解；為什麼柳定定有好處卻不要呢？

明白柳定定的人才會知道；她的眼中；那些名利地位；根本都是麻煩。之前之所以肩挑著許多麻煩；那是因為覺得；有些事情挑上了；半路放下太沒人道。

師傳給予的傳承；也要傳承下去；才是一個做徒弟應負的責任。

因為過不了自己良心這一關；柳定定一直在還債狀況。

只是人就是這樣；別人給予得；承受起來是理所當然；心中懷著感念的人；其實未及半數。

柳定定雖然不去計較；卻有種心靈疲累的感覺。

所以她暗暗下定決心；到仙界之後；她要當個逍遙仙子；安逸地過日子；每天賞風玩月看大海；醉看春花秋月。

這時的柳定定完全忘了她自己的性格是；能幫上的忙；不會推託；看到身邊人有難；又怎麼能夠視若無睹呢？

忙完了婚事；三大徒弟去了兩名；柳定定對唯一留下來的沈天芳說道：

“你還不明白他是怎麼樣的人嗎？”

“徒兒其實在他離開那一刻；已經明白。愛上這樣的人；本就是女子的痛苦。”沈天芳仰頭向天。修真者們都相信；天又無數重；天梯之上的仙界；自然應該在天上。就算修真者能飛行；也有高度限制；更高的高度；強烈的罡風足以追得他們失去控制。

畢竟；修真者飛行於天；也是無法違反物理定律。他們必須操作真氣；來化銷這些把他們往地下拉的力量；製造出上下左右的推進力。空中的氣流；對他們是可以借用的助力；同時也是阻力。

對於修真者而言；大氣層之外；同樣神秘難解。對於心智平凡的人；就算活了一億年；他還會是平凡的人。對於每一刻都在尋思突破的人；他的高度；將令人望塵莫及；也唯有天；能夠位處至上俯視云云眾生。

高處不勝寒……

“那你還愛嗎？”柳定定問道。

“因為愛；所以痛苦。不愛；自然不會因為他而痛。但那就不是我了。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忘掉別的；只看到我。”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