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究竟是怎麼來的?因為鷺鷥是在吉嬪你屋前的那棵大樹下給刨出來的,別和本宮說東西不是你的,當時可是有很多羽林衛和太監們看著,鷺鷥是循著血氣找過去的,然後叼來給本宮,真叫本宮錯愕。怎麼,吉嬪,你何曾受了這麼重的傷,血流不止到這種地步?”
吉嬪‘噗通’一聲跪倒在皇后跟前道:“皇后主子恕罪,皇后主子恕罪,臣妾也是覺得這些東西太過汙穢才會把它們埋起來的,臣妾不是有意欺瞞。”
“荒唐!”皇后‘啪’的一掌擊在扶臂上,“事到如今你還要和本宮打馬虎眼?本宮也是女人,你當本宮是傻得不成,識相的,老老實實的招了,也好免一些皮肉之苦。”
上官薔咬唇,心裡苦苦的掙扎,物證確鑿,任憑她再巧言令色也難以辯駁。
皇后道:“好啊,既然你不說,那就讓你的丫頭說便是了。”
說著,幾個羽林衛把雪吟給叉了上來,一併的還帶了一副竹夾,往雪吟的十根手指頭上套好,皇后道:“本宮向來御下寬和,打理後廷至今不曾動用過這些東西,但今日也許要破個戒也未定,說吧,這堆血衣是從哪兒來的?”
雪吟看著手上的夾子嚇得尖叫起來,幾個羽林衛按住她的肩膀,皇后道:“怎麼?還不肯說,還要替你的主子扛著?”
“我說!我說!”雪吟叫嚷起來,“皇后主子聖明,不關奴才的事,奴才都是聽命于吉嬪的授意,奴才也不想冤枉珍貴人的,這一切都是吉嬪指使奴才做的。”
“放你的狗屁。”吉嬪衝上去對著雪吟扇了兩個耳光。
紫萱過去拉住她道:“放肆,竟敢在皇后跟前動手。”
上官薔被人制住,只能乾嚎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叫她這麼做。”
皇后冷哼一聲道:“你們兩個,現在在本宮眼裡不分主子和奴才,本宮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你們誰招的痛快就能活命,剩下的那個——”皇后冷冽的目光在雪吟和上官薔身上掃過。
雪吟知道上官薔有太后這張護身符,無論如何是死不掉的,最多被打入冷宮,可自己不是,她一個奴才要靠山沒靠山,出了事指不定還要連累家裡人,當下叩首道:“回稟皇后娘娘,奴才有話要說。整件事奴才最清楚,吉嬪是因為跳舞不慎導致流產的,在回宮的路上其實已經大出血,這件血衣就是當時的證據,但是吉嬪不許奴婢稟告太后陛下以及皇后,說是要把事情轉移到珍貴人頭上,因為陛下近日來十分寵幸珍貴人,於是就命奴才把血衣給藏了起來,跟著去鍾粹宮取了些榛子和杏仁來,吉嬪臉上的紅疹便是因此而來,她是自己吃的,和那把扇子毫無關係。之後孩子沒了,她便想到扇子或許可以用來汙衊珍貴人,奴才說的句句屬實,請皇后主子聖裁,奴婢若有半句謊話,甘遭天打雷劈。”
“果然如此。”皇后慢聲道,“吉嬪,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上官薔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頹然的斜倒在地上,無話可說,良久之後,才抬起頭來看著皇后,苦笑道:“敢問主子娘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疑心嬪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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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那一頭,蕊喬自出了合歡殿便一聲不吭。手底下幾個丫頭也個個垂著腦袋眼珠子盯著腳尖走路。
木槿心裡那叫一個憤懣,這些人平時嘴裡嚷著怎麼對娘娘忠心,關鍵時刻恨不得和主子劃清了界限,唯恐一不小心被帶累了。
當然說來說去還是怪那個吉嬪,非要把整件事鬧得滿天星斗,搞得闔宮人人自危。
單就說蕊喬這裡,由於她之前和秦淑珍有過一次懇切的長談,合歡殿的丫頭們見到的不在少數,雖不知道其中的內容,但只要往深處一琢磨,就很容易懷疑蕊喬或許涉事其中,如此一來,下意識的便想與蕊喬保持一定的距離。
也只有海棠和木槿無論什麼時候都站在蕊喬的這一頭,這是很不容易的,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們隨時隨地可能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同樣的情況,鍾昭儀那邊更甚,出事的兩個人都是她鹹福宮的,加之她本就不是一個有手腕的人,此番下人們更是全拿她當透明的。所幸的是,鍾昭儀本就受慣了冷落,並不以為無忤,蕊喬更是從宮裡底層做起的,別說紅臉白臉,就是黑臉都看過,因而不覺得有什麼,反正宮裡向來最不缺的就是跟紅的頂白的人。另一方面,她也懶得解釋,有時候不讓她們知道的太多是為了保護她們,反之,亦正好藉此機會防止別人來刺探她,以此形成一個條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