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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執酒杯停下看我,我儘量笑的從容一些,師父仔細看過我之後,說:“沒什麼不同之處。”

“在你眼裡,一絲一毫不同之處都沒有麼?”

我追問,師父一副不知我所云的樣子,我起身離座,廳堂門口喚來一旁的小廝引我回去,身後的三個人寂靜無聲,但由我去。

自襁褓中我便與叔父一家住在大興城,不敢說師父與宋冰二十年未相見,但我十歲認識師父;師父與宋冰二人之間十年不曾晤面也是有的,這一句“沒什麼不同”不是出盡了問題麼?

時間推移,孩童會長大,人會變。大興城裡的我可謂玩物喪志,終日與幾個富家公子廝混一起,儘管不知天高地厚,卻也樂得個開心。而今幾歷生死,看盡花開花落,行路於夜月下只覺漫漫無終,疲乏身心。

被迫看開,被迫以笑做掩,被迫孑然一身行走於世,今竟被人視作他人。我父宋冰,師父是否也經歷了這些事情,才會落得同我一樣的落魄心。

獨自坐在屋裡,看著窗外小廝來來去去地忙活著,忽然想起宋故於宴上玩味的表情,這才反應過來,他又對我動了殺心。得想辦法離開相王府,去跟五皇子會合。

想著日後的出路我漸漸入睡,眠淺,至夜中覺有人進屋,佯裝不知假寐,那人在床前立身不久後,又默然出去。

會是誰?師父嗎?席間師父有言保護叔父,那師父是有些身手的,也有可能是將軍。與其在此霧裡看花,還真不勝當時起身與其對峙。罷了,睡吧。

第二日起身時師父已坐在我屋裡,半倚在桌邊看我,見我睡醒,音無波瀾道:“你睡了很久。”我有些無奈,沒仔細看他的神色就從床上爬起,套上衣服坐在他身邊。氣氛很冷,我二人坐在一起卻因各自的緣由而保持著沉默。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如此,我早晨睜眼便看得到師父,兩人再一同坐進院子裡,什麼都不說。宋故來找過我幾次,無非是為了試探我是否恢復記憶,我總能巧妙的掩飾過去,這令他多少有些不滿。

“我看你病症似是有些好轉。”宋故在送我回房的路上低聲對我說,我沒去看他,微偏轉過頭答覆他:“承蒙王爺照顧,我無以為報,既然能使王爺之師父得以安定,我自當出綿薄之力。倒是心懷一問還望王爺明示,我與王爺您,究竟是何關係?”

宋故斜眼看了我,鼻音中帶有冷笑的意味答:“聰明如你,怎會連這點小事都猜不到?”我也笑,毫不遮掩的轉過頭問他:“不是猜不到,是不敢猜。論誰有膽量在當朝相王爺面前班門弄斧妄自攀附關係?”

冷哼一聲後,宋故回身旋走,幾步又回頭看我一眼,那一眼又將我拉回十幾年前。馬上的少年郎,如今的望相王,世間之事難話定。宋故走後,前路從樹後繞出了將軍,我看著他,強擠出微笑偽聲說:“你在等我?”

他點頭,在他說話前我搶言道:“你這是易容術麼?若不是的話那可真奇了,世上竟會有如此相似的兩人。莫不是,你與我本是兄弟?”他面無表情,本欲跨出的腳步停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我。收了笑,我正色問他:“我究竟是誰,若你是宋聽,那我是誰?為何相王將我困養於此,為何他說我是宋聽?你是知情的,告訴我如何?”籲一口氣後,我放慢了語氣再問他:“你又是我的誰?”

將軍始終沒說話,站在那裡看著我,我先轉身離開。他想我記他一輩子,對於忘記他的我,他會作何感想?隨他去吧。那日之後再不見將軍,可見到了又令我心中不順。

某夜我已安寢,有人將我搖醒後捂住我口鼻不讓我發出聲響,月光下看清那人面目,竟是申作玉!

“是我,我帶你出去。”

我點頭,隨意套上一件外衣穿上鞋便跟申作玉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出了相王府。

“這……”

“放心,上下能打點的已打點通,不能打點的直接除掉了。快上馬車!”

黑布蒙罩的馬車在夜裡更為顯眼,本想就此發表評論,卻給車簾後伸出的手拽了進去。

“汝可是令人好等啊。”

踉蹌著穩住身子,我迎著那略帶戲謔意味的聲音抬頭,五皇子笑中得意盡顯。

“五殿下別來無恙啊。”

申作玉在外趕車,我坐定後任由著不掩笑意的五皇子上下打量我,卻也終於沉不住氣問他:“五殿下遣人來接便可,親自來迎,宋聽受寵若驚。”他眼中神采飛揚,聽我一言後雙眼一閉,仍是滿面春風的樣子。

我這才思慮到,他一旁國皇子竟能逃過相王和望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