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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到地上,笑辭曰:“蜂尾,我等你到明年春天。”

一個人走在回臥房的路上,我不由得為人性感到可悲。總是站在受害方的我,終於有一天站到了那條分界線的對面。

先不論王銳說的是否句句屬實,若是假的,他走便走了,留在我身邊我還怕他是宋故的細作;若是真的,他這一去若是回不來,這世上知道將軍與宋故兄弟亂倫的人便少了一個,將軍便免遭一難,若是他要回來,則無論如何都要望帝死在前。這算是萬全之策。

走到臥房外,我駐足看著將軍趴在桌上睡覺的樣子腦子又想起了王銳的話——“你有兩個堂兄。”似乎這話我也曾聽誰說過,是聽誰說過來著……

“聽兒乖,聽你叔父……你爹,聽你爹的話,跟哥哥們好好相處,將來孝順你爹孃兄長,忘了我吧。”

是宋冰。

莫非真的是……

我進屋關上門,小心地抱起將軍儘量不吵醒他。放他到床上時他睜開眼看見我衝我笑,伸手幫我寬衣解帶。抬手理著他的髮鬢,我不免覺得可笑,若王銳說的是真的,這亂倫的兩兄弟還都各自不知情。

亂倫,說起來,若將軍真與我是堂兄弟,我們也該算是亂倫。

“蓮,我們來做點瘋狂的事怎樣?”

“是什麼?”

“是瘋子才會做的事,來。”

壓倒將軍,燭光下忽然覺得他與叔父相貌如此相近,遙記得天牢裡叔父曾拉起將軍的手交予我手中,一切彷彿冥冥中早已註定一般。

“蓮,你是誰?”

“什……什麼?”

“你到底是誰?”

《宋聽傳(結局已出)》一朝風起 ˇ二入宮闈ˇ 最新更新:2011…07…25 19:45:15

懷裡將軍的睡顏略顯疲憊,我食指輕輕劃過他的唇鼻,想起了宋故那張臉。

宋故啊宋故,我不得不為你感嘆,你人生在世四十年,成就了多少人的生離死別,你就彷彿是帶著罪來的,你帶著罪來到大興宋家,毀了我們每一個人。

而如今,你也即將迎來自我毀滅。

秋去冬來,我每夜都抱著將軍睡,很安心也很暖和。禮兒出人意料地迎娶了雲燈公主,夏皇賜了宅院給他們小兩口,禮兒便搬了出去。我問禮兒既然不愛公主為何又娶她,那孩子笑著答:“我有放不下的人在這裡。”王銳走後,李三壽更加沉默,帛魚也一樣。水魚翔很少再來王府,但也沒聽說他常去公主府,不過塘蘆倒是常帶著水玉來。塘蘆,成業,這是我在夏國鮮少信任放心的朋友,很慶幸我有他們在。

那天下雪,塘蘆又抱了水玉來,我倆坐在亭子裡看著水玉與米果哈著白氣在院子裡追著玩,臉上都是羨慕的神情。忽然水塘蘆說望帝駕崩,刺客王銳被當場擒拿處死,我心裡一驚,不由自主地站起身。

將軍之子的水玉,布衣之子的米果,像極了當年的王銳與我。

我拋下塘蘆走進院中,痴迷的看著兩個孩子張開雙臂在雪中跑著伸手去接雪花。我學著他們的樣子抬起雙手,企圖去接受這天賜的美好,可是啊可是,那雪白的一片片,彷彿失了色的灰塵,不容拒絕的覆蓋住我……

兄弟四個,如今就只剩下我。

次日下朝我被夏皇留住,用過膳我跟在他身後同去御書房,他步履穩健卻並不輕鬆,進了屋他遣散了宮人插住門回身便照我臉上給了一拳。我被他打得有些莫名其妙,站開一些撫上自己的臉,他看了看我,又發瘋似的一把將書案上的東西全仍到地上。

我二話不說掀袍跪下,聽他質問道:“王銳是你的人,望帝是你殺的,是不是?”

“回聖上,是。”

“知道為何孤會如此生怒而不是欣喜麼?”

“回聖上,臣不知。”

“因為愚蠢的對手才是最有利的棋子!而你讓孤失去了他!”

既然如此,我無言以對。

他坐回書案前沉默了許久說:“白重光登基即位,此人較他父更加聰慧謹慎,是個難對付的主。唉……”

“再厲害的人,也是有弱點的。”

聞言他眼裡閃過一絲光彩,卻不看我說:“你起來說。”

我站起來,整理了王袍對他說:“白重光有個破綻,不過可惜的是那破綻目前不在我們手裡。聖上可還記得曾住於我王府的重華?”夏皇抬起頭,算是默許。我接著說:“找到這個人,就等於抓住了白重光的尾巴。”

“這個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