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蔡恩琦隨手抓過桌子上的滑鼠擺弄,“那你想怎麼做?”
展景越沉吟片刻,說道:“阿琦,你打聽一下她的口風,聽她怎麼說。”
蔡恩琦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扭頭看他:“怎麼打聽?”
這個問題也把展景越難住了。
他伸手撫上額頭,眉心皺起:“要不就直接跟她說有人想跟她交往看看……”
蔡恩琦點點頭:“好吧,我試試看。”
“也不用急,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問也行。”
“嗯,我曉得的了。”
展景越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時間,把她拉到床上:“這都十點多了,孕婦要好好休息,我去刷牙了。”
雖然已經過了晚上十點,憶藍娛樂廣場卻依然顯得非常熱鬧。五彩的燈光不斷閃爍,廣場中心的大噴泉將水柱高高地甩到空中,水珠在空中碎開來,在四周灑下一片清涼,然後濺落到地上。廣場邊緣的長椅上幾乎坐滿了人,老人們穿著休閒的衣服慢悠悠地散著步,小孩子們嬉笑成群,從廣場的這一頭一直奔到那一頭。
遊戲城更是開始昭顯它的活力,裡面人聲鼎沸,嘈雜的音樂聲和各種遊戲聲混雜在一起,幾乎讓人震耳欲聾。不斷有人走進去,加入到娛樂的行列中。
鍾徛顯然沒想到是這個地方。
他站在遊戲城的門口,一言不發地看著眼前的人。
展若綾望了裡面一眼,淚水浮上眼眶,控制著聲音說:“那時寒假聚會,他們說你去了澳大利亞,還說你再也不回來了。後來我們幾個人來這裡玩遊戲,我一直想著你……”
那時在遊戲城,幾乎以為這一生再也見不到他。
後來每次回憶起那天的事,都會想起那種站在投籃機器前絕望的心情。
心頭縈繞著的是無盡的遺憾:她甚至沒有跟他道別,他就已經去了那個南半球的國家。
沒等她說完,鍾徛就憐惜地將她摟入懷中,力道之大,幾乎要把她揉進身體裡。
他可以想象,那時她站在遊戲城裡,是如何的傷心。
過了很久,鍾徛才放開她。
他牢牢地握著她的手,用很溫柔很溫柔的聲音對她說:“你想玩什麼?我跟你一起玩……我們把每一個遊戲都玩一遍再走,好不好?”
展若綾搖了搖頭,指向遊戲城裡的一個角落:“不用了。我只想跟你一起玩那個投籃的遊戲。”
六年的時間過去,遊戲城的規模自然擴大了許多,新增了許多機器和裝置。許多受歡迎的遊戲一直保留到了今天,投籃機器就佔據著其中一塊地方。
他們玩了幾局。展若綾本來就不擅長玩這個遊戲,過了這麼久早就把技巧忘得一乾二淨。鍾徛站在她旁邊,投了幾個球都直接命中,後來展若綾索性站到一邊專心看他投籃。
鍾徛自然不肯,“你不玩?”
展若綾只是搖頭:“我看你玩就行了。”
他們後面站了幾個人圍觀,見他投籃幾乎百發百中,不斷地鼓掌和喝彩。
展若綾在一邊看的滿足,臉上笑意盈盈——幾乎所有女人聽到別人誇自己的男朋友都抑制不了欣喜。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從來沒有想過,曾經的滿腔絕望會被今天唇邊的笑容取代。
隨著最後一個皮球被橫杆攔住,遊戲也宣告結束,一張張兌獎券從機器口裡滑了出來。展若綾走上前,將兌獎券扯了下來。
鍾徛握住她的手,問:“你喜歡玩這個遊戲?”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喜歡玩這個遊戲——印象中她並不喜歡打籃球,那時她由於傷病的緣故甚至連體育課也沒怎麼上。
展若綾沒有看他,轉頭望了一眼籃框,說話的聲音卻是很堅決的:“你不是很喜歡打籃球嗎?”
鍾徛心裡一震——她傾盡了所有的真心與深情來愛他。那些很小的細節,她都一一記在心上。
他沒有說任何言語,只是握緊了她的手。
到了兌獎區,展若綾低頭看著玻璃下各種各樣的獎品,問他:“換什麼東西好?”
遊戲城的兌獎券主要是起到一種心理安慰的作用,讓來這裡玩的人盡情玩樂後象徵性地帶幾件獎品回家,而不至於兩手空空。投籃遊戲的積分本來就不高,能換的獎品也十分有限,也就是一支鉛筆、一塊橡皮的事。
鍾徛攬住她的肩膀,一邊飛快地在心裡換算了一下積分,對兌獎區的工作人員說:“換兩塊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