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動靜,他才喚了一聲:“童童。”
童心亞沒動,沒應聲。
“童童!”蘇亦感覺到不對勁兒,鬆開懷抱,低頭,見她一副愛怎麼樣怎麼樣的表情,彷彿現在誰要抱她都可以,面無血色,喊她也沒反應。
蘇亦的心像是剎那間被丟進冰池裡,冷下來,然後迅速結冰……
他還想要再說什麼,可是看見童心亞已經轉身走了。
他想跟進去,童心亞將他堵在門口,不讓進。童安晨在家還沒睡,聽見門口有動靜穿著可愛的笨笨熊睡衣出來,見姐姐和蘇亦在門口一個想進一個不讓進,走過去就要放蘇亦進來,眼睛瞥見姐姐左臉紅腫,指著蘇亦,“是你乾的?”
蘇亦不說話,沒承認也沒否認。
“敢讓我姐姐受傷,就算是你蘇亦也不行!”童安晨話一說完,當著蘇亦的面啪一聲砸上了門,一點面子不給。
關了門,童安晨臉色立馬就陰了下來。他也不多問,奔到衛生間拿了一塊乾淨毛巾,從冰箱找了冰塊敲碎了包在毛巾裡,命令童心亞在沙發坐下,然後蹲在她跟前舉著冰塊給她敷臉。童心亞一下子就紅了眼眶。在彭立娟跟前沒哭,當著蘇亦的面也沒哭,可是看到自己的弟弟舉著毛巾一臉心疼關切的樣子,她突然就有些受不了……
童安晨像個大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問:“蘇亦打的?”
“不是他。”童心亞吸著鼻子,搖頭。
童安晨的臉色終於好了一點,他就說嘛,怎麼可能是蘇亦。憑他對姐姐有感情,怎麼下得了手?再問是誰,童心亞就一個字都不肯再多說,只說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可是童安晨又不是小孩子。
是去關窗子的時候,童安晨才發現蘇亦還待在樓下的。他知道自己說的話姐姐都聽見了。回到沙發前,他拿過她手裡的冰塊,發現她手和臉一樣冰,“姐,敷得差不多了,你先進屋睡吧。我出去一下。”
“嗯。”童心亞從沙發上起來,感覺左半邊臉已經凍得木掉了,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個字。腫塊消了一
tang些,可是從鏡子裡一瞅,依舊看得出來。
躺在床上,發現胸有些悶,她又翻身坐起來,從衣櫃很隱蔽的角落翻出來一包煙,抽出一根來點上,吸了幾口,那一股悶勁兒總算是被壓下去了一些。
樓下,童安晨拉緊大衣的扣子向車子走去。蘇亦已經滅了煙火,此刻靠在椅背上,安靜地想著什麼。童安晨抬起手背敲了敲玻璃窗,他摁下鍵,車門開啟,童安晨順勢鑽上了車。這一切,童心亞在樓上看得一清二楚。
“說吧,我姐的臉怎麼回事?”他開門見山,“那可不是一般的力道打的。”
“都怪我,我沒照顧好她。”
童安晨很嚴肅地看著他,“別給我來這一套,我知道不是你乾的,否則我也不可能在這裡心平氣和跟你說話。可是我猜,一定跟你有關。問我姐,她死活不肯說。你總該告訴我一下吧?”
“今天我媽去了片場,不知道跟你姐說了什麼。後來,我見你姐一連幾天沒睡覺整個人很疲憊,就帶她去了海邊別墅,我媽不知道怎麼知道的訊息也跟著過去了,你姐的臉……”
“你們家老太太打的是吧?”童安晨眉眼一瞪,“之前我一直叫你姐夫,是覺得你一直放不下我姐,覺得我姐或許跟你還能再續前緣,可是你別忘了,你們兩三年前為什麼走到離婚這一步,還不是因為你和你們家老太太傷透了我姐的心。事到如今,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如果你還想跟我姐好,就先解決好你家老太太的事兒,否則你不要再來見我姐。你們家老太太對我姐這態度,別說我爸我媽,我就第一個反對你們繼續來往。別的,也不說了,你自己琢磨琢磨。”
童安晨走後,蘇亦接了一個電話,林遠凡在那端問:“蘇總,關於今天Aimee爆出您和太太以前的關係,要不要跟各大媒體打招呼壓制新聞播出?”
蘇亦沒有立刻回答,思索了一會兒。
林遠凡沒有催問,就那麼等著。他知道這種時候,老闆在權衡利弊,不能干擾。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傳過來,“不用壓制,但是要報出的稿子得透過你的稽核。”
掛了電話,他又點燃了一根菸,夾在手指間……
雖然童心亞掩飾得很好,可是童安晨還是發現了她抽菸。知道她心裡難受,也聽盧斯年提過一嘴,說在紐約最艱難的時候她是靠猛抽菸熬過來的,到了沒有煙就活不下去的地步,可是她的心臟不允許她抽菸。
這一晚,他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