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看不清眼前之人的樣貌。而他的恩人卻沒有生氣,只是幽幽嘆息聲還殘存著一絲驚慌,充滿了關懷:“你這樣會加速魔氣的衍生的。”她驀然發覺,昊天體內的魔氣陡增,再也控制不住!這一次,真的如同決堤洪水!但是,最為可惡的不是那魔氣的傾瀉,而是不知為何,這魔氣像是被禁制在他的體內,她再也無法將它吸食出來:“怎麼會這樣?”那低啞聲音裡透著的深切擔憂,是至親至愛之人才會有的感情,又豈是這樣一個陌生的神秘恩人所該有的?
“對不起,是我的錯,沒有聽恩人的話凝神靜氣,以至於魔氣禁錮。是我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只是我不能拖累仙界以至於整個三界。”昊天說到此處,感到那濃霧之中的不悅之情。他繼續道:“希望恩人能在我控制不了自己情緒的時候,把我殺了,以免禍害蒼生。”
“殺你?”“恩人”的聲音忽然很冷,似乎在生氣,卻又無比堅定。昊天搖頭苦笑:“我自己的情況我知道,事到如今,可能只有這魔氣的主人淺麟魔君才有控制它的法子。只可惜”他抬眼,深沉如水的眸子,像要透過這濃濃水霧看透“恩人”的眼睛。
“可惜什麼?”“恩人”好奇。
“淺麟魔君去了三界之外的地方。”
“界外之界”這四個字似乎令“恩人”嬌軀微微一震,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是她所懼怕的。昊天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等著對面之人的回答。那自信中卻有一絲不安的眼神,終於在“恩人”開口之後塵埃落定。但是,卻被不忍與茫然所替代。他像是在懷疑,究竟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我們現在就去界外之界。”“恩人”的聲音,波瀾不驚,拉起昊天的衣袖離開天河。離開的時候,她用法力暫時壓制了昊天的魔氣。那力量之強大,令人驚恐。
“但是,界外之界的入口在哪裡,除了萬年前活下來的寥寥數名三界生靈,三界幾乎無人知曉。我只知道淺麟魔君是其中之一,但是如今已不可能讓他帶我們去了。”昊天想要去看前面“恩人”的摸樣,但是她一身黑袍嚴嚴實實的罩住了整張臉。
“恩人”忽然停住了,轉身對著他:“那現在要怎麼辦?”昊天看著眼前這個黑漆漆的腦袋,忽然一愣。顯然是想不到這個法力高深的“恩人”竟然會用這種誠摯的語氣詢問自己解決問題的辦法。往事湧上心頭,曾經那個純真善良的女子,也總會這麼問自己。每一次,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中總會閃爍著無助而又信任的仰慕的光芒。
“不要擔心,你跟我來。”昊天的聲音竟然柔和起來,將“恩人”帶到了姻緣閣。
姻緣閣已不是過去那個情花盛開,豔極天下的地方。所有的情花全都枯萎,死寂一片。月老恭敬相迎:“不知仙君來此有何要事?”
昊天敬他是位老仙,讓他不必多禮。“恩人”環視四周荒涼的景色,黯然問道:“這裡發生了什麼,這些情花怎麼都死了?”
“執法仙君成親當日,墨丫頭在這裡哭了一夜,她的眼淚竟然讓三界生靈的情花在瞬間枯萎。”月老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黑衣人:“這位仙家,怎麼沒見過?”昊天忙解釋:“她是我的一個朋友,因為不喜歡與人相交,幾百年都是一人獨處,所以仙界中人幾乎都不認識她。”
月老始終覺得這黑衣人的氣息有些熟悉,但也信了昊天,不再多想:“墨丫頭身上有著超越三界的力量,當日姻緣閣情花被凡火燒盡,也是她的一場眼淚讓它們復活。那個時候,我們早就該想到她就是人妖魔神後人,只可惜,越熟悉的人往往都會被我們忽略。否則,墨丫頭也就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了。”提起水墨,他老淚縱橫,像個慈愛的老爺爺。那含淚的目光看向昊天,似有責備之意:“當時,仙君也在場,卻也沒有察覺到墨丫頭的與眾不同。”
而昊天卻沒有一絲的驚異,似乎對他的責備完全不在意,隨意一點頭。他眼中有著自責與悔痛,但那卻是一種只有他才知道的感情,與世人無關。
“月老,你能幫我們找到界外之界的入口嗎?”昊天話一出口,月老微微一驚,隨即笑道:“老頭兒不過是個養花的小仙,又怎麼能找到界外之界的入口?仙君這次可是找錯人了。”
昊天冷而自信的一笑:“月老,你覺得我來找您,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那深沉的目光,閃爍著篤定,不容置疑,只看得月老心虛,最終不得不妥協:“仙君果然觀察入微,心思縝密,老頭兒心服口服。我可以為仙君開啟界外之界的入口,但是,還請仙君為我保密。”
“昊天定會為月老保密。”他一言九鼎,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