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光正嘲笑著她。她氣得連手上的牌都幾乎看不清楚,而且還得要人不斷地提醒地該下注或叫牌了。不知他會怎麼想喔?
到了最後一把,她手上終於有三張國王,明知她終於有機會打擊傑迪了,但身邊卻已經沒有籌碼可以下注,要胡這一把她就得籤借條了。但是她不願讓傑迪那麼稱心如意地看她笑話。
“反正這一把也不值得下注,”她撒著謊,以微笑掩飾她的挫折,“我想今晚我是玩夠了。”
可琳佯作無聊狀地離開賭桌,走到牆邊的長吧抬去。她叫了一杯純威士忌。她從不習慣喝烈酒的,但有何不可呢?每件事都會有頭一回呀。
她除了坐在這裡喝酒外根本無事可做,魯耶的手氣正好,他還不想走吶。
“原來這就是你在家安靜休息的方式羅,巴羅小姐?”身邊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她轉頭髮現傑迪在她身邊,自以為是地靠在吧抬上,贏的籌碼放在他的帽子裡左右搖晃著。
“現在並不是晚上,布克先生,”她沒好氣地說,脾氣又冒出了,“已經是清晨了。”
“說的也是。”
她怒盯著他,但他不為所動。
“我看得出你在生我氣,”他說,“不過,我並不驚訝。大多數女人都是輸不起的。”
“大多數男人也是!”
“我們在這點是共同了,是不?因為我自己就是個很輸不起的人。”
她知道他的話意並不只是在牌桌上而已。她唱了一口酒,當灼烈的液體滑下她喉嚨時差點就吐了出來。
“所以你現在要借酒澆愁羅?”他諷刺她,“我還以為你挺有志氣呢,可琳。”
她皺起雙眉,“我可沒準許你叫我的名宇,布克先生。”
“難道這不是我們不必如此拘禮的時候了嗎?”
“我不認為是。”她不遜地答道。
傑迪笑了。他眼光離開她一會兒而落在魯耶身上。那人顯然是蠢得可以,傑迪輕蔑地想著。他竟然蠢得把他想娶的女人帶到這種地方來,而又讓她設法自行取樂!哼,任何人都能拐走她而魯耶·垂頓得過好久才會驚覺到吶!
“你願意讓我送你回家嗎?”當可琳懷疑地看著他時,他補充道,“既然你的未婚夫還有得忙。”
“不,謝了,”可琳冷漠地說,“我不介意等魯耶。”
[那麼,也許你想借點錢,“他建議道,”以便能再繼續玩?我挺喜歡與你玩牌哩。“
“你是說你喜歡贏得我的錢!”她咬著牙叫道。
他聳聳肩,咧嘴笑了,眼光閃爍著,“那也是。”
“我到這裡來從不借錢的,布克先生。”她令人信服地撒著謊,眼光卻閃開了,“我定好我的界線且嚴守著。”
“可欽可佩,”他嘲諷地說,“那是你今晚不戴珠寶的原因嗎?怕你可能經不起誘惑而把它們輸掉了?”
她禁不住因他的知覺力而笑了。這人是什麼事都知道的嗎?
“我頭一次到這一家賭坊時是有點失去自制,”她承認道,“我在牌一翻的瞬間失去了一支昂貴的鑽石胸針。從那以後我就把珠寶留在家裡。”
“你說得好像你常常來這裡似地。”
她被他聲音中的非難意味所激了,“我是常來,”她肯定地說,“我負擔得起。”
“但你負擔不起讓人知道。”
可琳臉色一沉,“那是威脅嗎,布克先生?你是在暗示你會讓別人知道嗎?”
“我連想都不敢要毀了你的好名節。”傑迪向她保證。
“但你卻覺得我來這裡會?”當他聳聳肩時,她憤怒地繼續,“這裡沒有人認識,布克先生。就算有,他們也會因尊重我父親而不說出去的。”
“但你還是冒著險,對不?”
“我是來這裡賭博的,所以我也是賭那一點。何況,這真的不關你的事,不是嗎?”
傑迪稍點個頭,“我不會再多說了,但我仍然建議讓我送你回家。”當她又要拒絕他時,他補充道,“一旦我離開,巴羅小姐,你將會被一些以為你單獨無伴而想一親芳澤的男士所包圍。你沒必要讓自己受那種騷擾。”
“我可以照顧自己。”她說,高傲地仰起俏鼻子。
“原諒我,我只是以為你不想要那種注意。也許我是錯了。”
他真是可以氣死人!
“我並非喜歡被騷擾,布克先生。我只是覺得我應該等魯耶。”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