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驚奇地拍掌大笑道:“哇!你居然也知道自己笨嗎?”
如歌委屈地扁著嘴,轉過身子不理他。什麼嘛,笨一點就活該被人遺棄嗎?害她的心那麼痛!可惡的人,再不要跟他說話了!
雪吐吐舌頭,自身後抱住她,又湊近她的耳邊,嘻嘻笑道:“笨丫頭,生氣了啊。”
“是啊!我生氣了!”如歌恨恨道。
“你生氣,我覺得好開心啊。”
雪笑得一臉幸福。
如歌擰眉。可惡啊,這樣無恥的人,別人生氣他竟然開心嗎?!一抬腳,她狠狠踩在他的腳上,聽他“哎呀”的吃痛聲,不禁笑如花枝亂顫,笑聲如春風般盈滿整個院子。
她笑得那麼快樂。
就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兒,臉頰紅撲撲的,嘴唇溼溼潤潤。
“我喜歡你,笨丫頭。”
雪輕輕地說,聲音像輕輕的飛雪飄過來,笑得打跌的她怔了怔。她抬起頭,看到了他微笑的眼睛。
“我喜歡你。”他的表情中似有淡淡的痛苦,“所以,只對我笑好嗎?也只對我生氣,只為我傷心……其他的人你全都忘記好嗎?”
她聽不太懂:“什麼其他的人?”
雪閉一下眼睛,睜開時又是燦爛的笑容:“後天就是春節了,要貼好對聯、收拾屋子、準備年貨!不許偷懶!快乾活去!”
“哦。”
如歌乖乖地拿起掃帚準備打掃院子。
雪似笑非笑將掃帚從她手裡拿走,道:“你的對聯貼完了嗎?”
就這樣。
如歌貼完對聯,又貼福;雪卻把整個院子都打掃得乾乾淨淨。
春節要到了。
冬天應該快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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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地底。
熊熊燃燒的火堆旁蜿蜒著一條河,彷彿無波,然而翻湧著淨是湍急的奔湧聲。
詭譎的安靜。
火光妖豔奇魅,映得暗河宮如地獄般神秘。
暗夜羅的紅衣映著火光豔豔飛揚,戰楓瞪著他,眼中佈滿血絲,身子也似在微微發顫。
暗夜羅輕柔似夢地說道:“就像千萬片雪花,她消失在樟樹林中,那畫面真是美極了。”
戰楓的喉嚨驟然抽緊:
“什麼叫做消失?”
“傻孩子,消失就是不見了,再也不會出現了,永遠也不會再見到她,從這個世上完完全全逝去了……”
一道凌厲的刀光!
戰楓用刀鋒逼住暗夜羅的脖頸,怒吼道:“你答應了我不去傷害她!”
暗夜羅深情地撫摸著手中的黃金酒樽,彷彿根本不在意那把閃著幽藍光芒的刀,依自笑得輕柔:“她怎麼會是我殺的呢?捅進她胸口那一刀的是薰兒。”
戰楓怒聲撕裂:“若是沒有你的默許,暗夜絕能夠阻殺如歌?!沒有你的默許,薰衣會刺殺如歌?!”
暗夜羅輕輕挑眉,斜睨他:“我只答應你——‘我’不去傷害她,怎麼,我沒有做到嗎?”
戰楓的手握緊刀柄,怒藍在眼底洶湧:
“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暗夜羅仰首大笑,血紅衣裳飛旋出絢麗的波紋,笑意中帶著嘲諷和輕蔑。
熱烈燃燒的篝火猛然一暗!
冰藍的寒光海浪般爆閃!
令人窒息的刀氣!
戰楓的刀揮向暗夜羅的脖頸!
詭異的大笑聲在幽藍的地底迴旋,刀氣下,暗夜羅的紅衣陡然煙消雲散,象鬼魅一般,如血的紅影淡淡凝聚在火堆旁。
暗夜羅細細品著黃金酒樽中的美酒,眉間硃砂多情又冷漠:“你的內力和刀法雖是習自於我,可惜想要殺我卻差得太遠。”
戰楓渾身冰冷。
三年前,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父親戰飛天是烈明鏡的生死兄弟,卻因為娶了暗河宮的大宮主暗夜冥而被白道討伐。烈明鏡為了獨佔烈火山莊,設詭計殺死了戰飛天,又利用暗夜冥做餌重創了暗夜羅,從而獨霸武林,無人能與爭鋒。這一切,他是從暗河派來的瑩衣口中得知的,原本他也並不相信,然而經過半年多的暗查,終於證實了她並未說謊。
接著他才赫然發現,雖然暗河宮隱跡江湖,但其勢力早已滲透入烈火山莊,如歌身邊的婢女薰衣竟然就是暗河三宮主暗夜絕的女兒,按輩分卻應該是他的表姐。薰衣將記載有暗夜羅武功心法的秘籍傳於他,使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