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是她的長項,她的長項是威逼利誘耍詐……嗯,反正不是什麼大仁大義之類。
沒幾步就到了房門口,房裡點著盞燈,房門卻緊閉著。待要敲門她又躊躇了起來,究竟該怎麼開口呢?
“……什麼?跑了?”
正磨蹭的時候,她就聽見屋裡傳來一道低低的驚呼聲,聽聲音正是阿瀟。疑惑地把耳朵貼在門上,隱約聽到幾句低不可聞的對話聲,於是索性抬起手來:“阿瀟,開門。”屋裡靜默刻許,接著傳來一陣悉索之聲。等了一會兒沒見迴音,又拍道:“阿瀟,跟誰說話呢?開門啊!”
房門在她第三次抬手時被開啟,阿瀟站在門口,燈光下目光有些閃爍。見到她,小嘴張了張,忽而又抿緊了。“你跟誰說話呢?什麼跑了?”她好奇地往屋裡掃了一圈,可是別說是人,屋裡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阿瀟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手扶在門框上說:“沒有啊,哪有跟誰說話。”
慕九沒好氣地瞪了他一下,將手裡盤子舉到他胸前,堆起一臉諂媚的笑說:“你晚飯都沒怎麼吃,瞧瞧,這是我專門給你做的蘿蔔糕,快嚐嚐吧!”阿瀟愣了愣,咬唇看了她一眼,繼而又悶不吭聲背轉了身。慕九瞅著他這模樣,嘆了口氣,從他旁邊溜進了門,將盤子放在屋中央的圓桌上,搔了搔腦袋說:“你快吃吧!小段剛剛要吃我都沒捨得給他呢!”
隔著桌子,他低垂著頭站在這一邊,這會兒卻悶聲悶氣地開了口:“如果是李不想要吃,你一定會給他吃了吧?”
慕九愣住:“這叫什麼話?”
阿瀟不說話,只是蹙眉怨憤地看著她,眼神無比幽怨,整個兒看上去就跟一被負心郎無情欺凌了的小媳婦兒似的。她心酸地嘆了口氣,想了半天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無奈之下只好拍著他肩膀,借用了當年她姥姥一句話說:“孩子,你還小……”
“誰說我還小?我都已經滿十六了!”他沒好氣地拂開她落在他肩膀上的手,“李不可以為你做的事,我一樣可以為你做!他可以保護你,我也可以!”
“你保護我?”慕九小訝了一下,憋了半天,沒能忍住,轉著眼珠兒在他大欠蹂躪的臉蛋和足夠誘人犯罪的胸脯上掃了一輪。他被肆無忌憚的目光弄得臉有些紅,抬頭捂著胸口,委屈地說:“生得好又不是我的錯……”
嗯,生得好的確不是他的錯,可跑出來禍害人家小姑娘流鼻血就不對了。
於是第二天就是舉國歡慶的中秋。
為什麼說舉國歡慶呢?因為據特地趕回來過節的吳忠義從縣城裡帶回來的訊息說,連皇帝老爺都早就下了旨大赦天下,減免了許多賦稅,宮裡頭現在忙得熱火朝天,不但讓百姓大肆慶祝,還特派了京幾第一名捕萬里青到重鎮開封來監督府衙奉旨行事。
那會兒慕九正在剖魚,於是就問他:“你一小縣衙裡的捕頭,咋知道京城裡現在啥模樣啊?”吳忠義接過段小邪斟給他的酒,跟李不碰了碰杯,嘶一聲把酒乾了,才說:“上回不是跟你說了有人給了我青衣樓訊息了嗎?那訊息就是說小樓主已經去了京城,於是我上趕著去找,卻又連影子都沒見著!”他晦氣地搖了搖頭,神情裡無限惋惜。
李不跟段小邪對了下眼神,微笑說:“吳捕頭不用洩氣,這小樓主一定還會再出現的。”
“那是當然!管他上天入地,總也逃不過我的手心!”
吳忠義走了之後慕九仍然跟冰冰阿瀟他們忙著做晚飯,李不則跟段小邪一示意,一起出了院子。
院牆外黃葉紛飛,二人在槐樹下止步。段小邪抱著胳膊說:“楊春兒竟然去了京城,她去京城做什麼?”李不看了他一眼,正色說:“你真的那麼肯定她就是小樓主?”段小邪一愣:“難不成還有假?”
李不皺了皺眉,背手在樹旁踱了兩步,“你不覺得那天夜裡在張家見到的一切都太巧合了嗎?”
“難道就不興我運氣好點?!”段小邪瞪大眼,一副不幹的樣子。李不嘆了口氣,“本來我也覺得這理由很充分,但是我老想起當時你去潛伏的另一面的時候,我明明聽見屋裡傳來了一聲悶哼……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有人突然被捂住了嘴一樣。”
他看著段小邪,段小邪很不出意料地瞪大了眼睛:“當真?”
他點點頭,繼續說:“不但這道聲音讓我納悶,另外我還想到一點就是,如果她真的是小樓主,那麼冰冰中了毒的那天,我用七星大法制住她的時候,她為什麼不用青衣樓本門武功自保,而用的是梅英谷一派的武功?論起高低,青衣樓自然又在梅英谷之上,一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