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看了一眼,正定定地看向他的那小大夫,騰出一隻手來在其面前晃了晃。見他已是聽明白了,便再次轉身出了假山而去。
留下還略帶幾分尷尬的h娘在原地,好半天才嘀咕一句出來:“今天這叫什麼事?”今天本還以為萬事順利,卻不想突然殺出這麼一位來,還好自己早留了後手,要不然還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原本自己今天一早起來就開始忙活著這桂花蓮子糕的備料,如今進了冰窖後所要做的也就是最後一步,將所有的食料晾涼、冷卻,待其凝結成形便可。哪裡許要許多的時辰,不過事前就連同來的魯大娘也未敢透露半分,便就是為的能更穩妥行事。
多帶些食材來也只為了能將在冰窖的時辰拖得久些,如今看來還真成了有備無患了。隔段日子再尋個機會兄妹碰面時,得問問哥哥這位大將軍府上的公子究竟與自家是怎樣的親戚。
此時才已出來一個多時辰了,若是再不出花園反倒不妥,還是收拾停當後,送去廚房的好。麻利的切好裝盛在一旁的食盒中,才想起剛才兩人對峙時聲音可是不小,會不會將那看冰窖的老媽媽給引來?
小心的探頭朝四周張望了一遍後,卻是連個人影都不曾見著。看來還真是全然沒把自己放在眼裡,但終究是與她而言自己可不是這府裡的,怎麼能如此掉以輕心。好在自己本就不是有心對府上不利的,若真要是個大膽的賊人可怎麼得了!
本來這般大暑天誰不愛避在陰涼處歇午覺,而且還是得了指令的。再則說,前一日這府裡有關這小哥的訊息對於她這個整日守著冰窖的老媽媽而言還未聽說過一句,就是被廚房的大管事領進來時就壓根沒把h娘當回事。
看著前頭的管事媽媽一出假山石,她直接開了鎖,丟了句話給h娘,自己則是抬腿就轉身出了假山,尋地方納涼歇息去了。
按說,自己前面悄悄出假山時,可是不沒敢正大光明的走在石板道上,而是儘量掩在後面的小樹林繞著道進花園的,所以才沒叫那老媽媽發現蹤跡的。此刻,h娘倒是有些明白了,剛才那青龍公子是怎麼進冰窖的。
因為在就要路經花園門口處的一個小石亭,透過半捲起的竹簾,h娘瞧見那位酣睡正甜的老媽媽。也不多言,在一旁的小花鋪中挑了塊小石子,稍稍對準涼亭中一掛簾子丟了過去。
一來,這簾子目標大;二來,也是為了能發出更大的響動,真要是將這麼個小石子兒投在石柱上,哪裡能將這睡意正濃的老媽媽喚醒。片刻後,見那媽媽這才迷迷瞪瞪的醒轉過來,忙退了兩步裝作才剛經過一般,上前打了聲招呼後,才轉身提著食藍往夾道去了。
而那頭還未全然清醒的老媽媽在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後,也忙整了整衣衫疾步趕著往自己看守的冰窖方向而去。
“這回的冰糕點,老太太、太太們又都誇好,所以秦媽媽我也跟著沾了點光。”說著已是將一大塊碎銀子交到魯大娘手中,分了打賞後,忙又補了一句來:“也知道這糕點費時辰,但是今日確實不怎麼夠分。要不你們明日再辛苦一回,多做上幾份才好,老太太還想著送幾盒去別家府上哪。”
這回又從懷裡摸出張銀票來,直接在桌面上推到了h娘面前:“看看,這些銀子可是夠置辦食材了?”
‘乖乖,二十兩一張的銀票就為讓人來家做回點心,往各府上送人情,好大的手筆哦!’這旁的魯大娘旁的大字是一個不認得,可這些日子來卻是跟著自家閨女學起了怎麼看銀票的大小。如今她也是偶爾和這些打上一回交道的,怎麼能兩眼一抹黑。
不過,直到今日才算真的開眼界了,轉念一想也在情理之中,這是什麼地界,名門世家堂堂的伯爵府邸。原來以前常聽人說道的,所謂人家拔根汗毛都比你的腰粗,想來就是說得眼下這等情形。
二十兩銀子擱尋常人家都夠舒舒服服過上一整年了,再看人家只為請頓點心而已。一直的到回到小雜院中坐定吃了一碗茶後,才算徹底回過神來。
另一旁的h娘正在為明日之事傷腦筋,要不又是多好的機會,讓自己多出許多時辰在那花園中尋察一番的,可基於今日之事還真是不敢再隨意挪動半分了。
而此刻那位始作俑者,正舒坦的靠坐在正院東廂房裡的內室中品著香茶:“要不也回我也跟著你去廟裡住一段,也省得每日到處躲我家老頭子,這大暑的天我都有點架不住了。”
“你就省點力氣吧,而且你家姑母不是也已回京了,要不去你姑父府上借住兩日。”看著被他糟蹋的不成樣子的書架,諸葛皓就不忍抬眼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