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自己也沒白得那位許久以來偷偷給自家的補貼,再則從此往後便應當永不能相見的,那小姐這頭自己自然也就不必擔憂會東窗事發才對。
想到此處不由抬頭,轉過身子往小姐那邊望向過去,卻見那位已然一臉平靜的歇得正香。可到底那成衣鋪掌櫃一家是否出京,才是這丫鬟眼下最為在意的,整了整衣衫與這旁兩個丫鬟交待了一聲後。便退出了內室朝正院方向而去。
雖說很是關切那成衣鋪掌櫃的訊息,卻又不敢往正院內進,倒是不怕那位會指認出她告密放其潛逃,而是擔憂自己的不安會被院中眾多雙眼睛瞧出異樣來。
選了處能瞥見院子中央情形的角落隱去了身形,雙手緊握在一起藏與袖籠之中,背靠牆面側耳聆聽起來。那頭正院中顯然在她來之前已有了進展,此刻便聽得剛才那位帶婆子們去舀人的管事媽媽正大聲對眾人說道:“幸得早知會看守城門的兵士們,要不然還真就讓他們一家連夜便不知去向了……。”
往後還有其他的。這丫鬟已不敢在此處多留片刻。轉身踉蹌兩步又加快了步幅直接小跑著往後院而返了。怎麼辦?要是梁嬤嬤真六親不認都綁了送入衙門可怎麼得了?自己會不會被那位掌櫃的給供認出來,還有自家上下十多口是不是也都會因此事牽連進來,更是不敢往下細想。
不出半夜,就聽得後院七小姐屋裡有個大丫鬟,被梁嬤嬤命人急衝衝就送出了府外。於是,本仍是對昨日白天一連綁了那麼些人。送入府尹衙門去之事還心有餘悸之時,當晚就又傳出丫鬟重病叫人抬出府的訊息,一時間便有隱隱能聽到下人們開始將兩樁事件聯絡起來。而引發的各種奇怪之論來。
“老爺您說這後院的丫鬟究竟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是那梁嬤嬤別有所圖的手筆?”遞過茶盅又接著多問了一句:“咱們是不是再讓人仔細去盯上兩日才好,妾身總也放心不下,可不能叫這些糟心事攪了我們家鵬兒的好事。”
這邊的二老爺也深以為然的頷首應道:“這丫鬟之事倒是還好說。可一個小小的奶孃竟然敢借用府裡的勢,尚未問明主子定奪便直接舀人送交官府卻是鮮有聽聞之事!今日我本也想著要人去瞧著點府尹衙門那邊的情形,總覺得那個奶孃居然能下得這般重手懲戒下人,只怕其中還有不為我們所知的緣由。”
輕啜了一口後,卻忽然頓住下來。抬眼又接了一句道:“或許另有把柄落在那人手中,才會……。”
“老爺是說,那個被六親不認綁了送去衙門的親戚手裡,應該還捏著咱們不知道的內情?會是何樣要緊事,居然讓這梁嬤嬤要藉著我們府中的勢力,直接將自家的小姑子投入大牢?”剛一出口,二太太忙不由與二老爺對視一眼,分明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相同之意。
“來人啊。快舀我的名帖……。”對著自己的長隨一通囑咐後,才重又回到屋裡便將身上的衣冠換了,又與二太太交待了兩句:“好生看著這後院的奶孃,還有這二門上的那個,我一得了確實的訊息就讓人知會你。”
這邊廂二房夫妻倆似乎覺察出了異樣,可卻也只是疑心太重之人的求安心之計。但昨晚那後院的大丫鬟突患重病之事,便是叫二門上的那位,一向好算計的管事媽媽聽著都莫名有些愣了神。
“這個是怎麼說道的,不是綁了他們家的小姑子押入了大牢,只等府尹老爺落實了罪名。咱們家也好,那梁嬤嬤也罷都能從此安生了,究竟是何原因還要往裡頭搭上個貼身丫鬟啊?”
頓下手中的正數銀子的動作,回過頭來望向一旁自家的老頭:“會不會是那丫鬟嘴裡有不能讓人知道的大訊息,才又趁這會兒府里正沒老太太在,剛好一併給除了個乾淨?看不出還是個辣手的狠角色,才要殺淨婆家的小姑子,才沒出一日就又磨上刀了!”
他家老頭聽得也不由一陣心悸,連忙湊近兩步坐下問道:“你看著會是什麼大事,居然連個丫鬟都不肯放過,還是咱們要先下手為強?”邊說著,已是比出三根指頭來暗示到。
“你說讓三長老出手對付這位?可咱們都不知道究竟那後院中出了什麼,又該如何與他老人家說道這事?”
身旁的老頭這才又一臉茫然的搖頭,直嘆一聲:“還真是這般,那咱們是不是繼續讓人守在遠處,盯著後院妥當些。既然已對他家小姑子和那丫鬟出手了,想必還應該有旁的才是,我就不信她能按兵不動,沒後招?”
“也是,就算他家小姑子是有罪之身,怕是迴轉不來了,可那丫鬟卻是以養病的名義送去外頭的,總不好‘一去不返’才對!”二人對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