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整頓了衣裳,已是躬身迎了上前,口中更是連連賠不是道:“打攪了大人安寢,還望府尊多多包涵才是。下官實屬無奈之舉,若非此案緊急,又是出在此刻要緊之時,哪裡敢這般造次前來稟與大人知曉的。”
“哦?”聽得他開口便是一半請罪,另一半之意,卻是大事、急迫二詞,再加上一臉的焦急之色,倒不像是作假的。安坐下來深深看了一眼後,又接著問道:“究竟是何要案,竟然還要你這一縣主官連夜趕來回稟與本府的?”
只見對面這位又是深深一躬道:“實在是事出危機,還請大人屏退左右才好。”
此番一提,更顯幾分異樣來。再度定睛望了一眼,對面仍舊未能落座之人,知府大人才緩緩朝左右兩人,使了個眼色。見兩人前後退出屋外,這邊的劉知縣才將午後的兇案,詳盡敘述了一遍。
其中自是將那火勢的蹊蹺與林中幾處的關鍵,誇大幾分不提。更是將近來東南海盜絕跡之事,也一併聯絡了起來。如此一來,倒是讓整個事件順利的連貫了起來。
“海上盜賊被繳獲了賊贓,沒了生計手段,便轉而向京畿郊外的偏僻客棧下了毒手。劉知縣倒是想得甚遠,那東南海域離我燁州多少里路程,你可知曉?”
說著更是冷冷笑道:“那海盜若是要改作陸上的強梁,為何放著近處的不搶,反倒跨著幾個州府,來我燁州行兇犯案?還專挑這等車馬道旁顯眼之處的客棧下手,卻又是如何一說?放著更富庶的地主家不搶,卻是看上了這等的郊外客棧,更待怎講?”
被知府大人連珠炮似的發問,這邊的縣官險些就要口吐實情,好在來時曾同師爺兩人演練幾次,不想到底是堪了大用!倒是不慌不忙亦是一連三答,利落地接了上來。
聽完這劉知縣的一番言辭,上首所坐之人,也莫名有些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