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沒覺得有什麼潮氣,想是前幾天有太陽時,何莉都是抱出去曬過的。
他把被子略平整了下就去了衛生間洗漱,然後提起昨晚從床下找出來的皮箱出了門。皮箱裡的東西他都檢過了,一樣都不少,仍如二十七年前一樣安靜躺在裡面,一點也沒有因為時間的流失而走樣,只是他不知道二十七年後的今天自己的法力是否還會象以前一樣靈驗。
在小區門口的小吃攤上他買了兩隻大餅和一根油條,邊吃邊往醫院走去。
到了重症監護室門口,看到門口仍然聚了好多人,但有許多陌生面孔,想是昨天他離開以後重症監護室裡面的人已換了一茬。
他看了看牆上的鐘,離上班還有半小時,就在走廊裡他昨天坐過的那張椅上坐了下來,臉上陰晴不定地想著心事。
整八點,張清生來了,他行色匆匆,臉色凝重,沒有注意到坐在外面的何文亮。何文亮看著張清生進了重症監護室,沒有立即站起身來,臉上是一副猶豫不決的表情。稍頃,他才象下定了決心似地起來,抓著皮箱步子沉重地走向重症監護室,臉上滿是決絕和悲壯!
盤山寨裡,
晨曦照到臉寵時徐慶娣才醒來,旁邊盤玉蘭早已不見了蹤影。想是她這一夜睡得跟死豬似的,連老媽什麼時候起來都不知道。
昨天一天可真是累壞這小妮子了,這盤山寨她小時候曾來過一次,可那時父親心疼她,她一叫走不動了就讓她爬到他背上,哪裡會累?昨天那山路她可是全程都是用自己的腳走的,那可都是陡峭的山路誒!這對平時一天走不了一里路的徐大小姐來說真是了不起的一個奇蹟了。想想都覺得自傲。
昨晚聽說今天還要走好多路,此時的徐慶娣真不想起床,一想到那彎彎繞繞的山道一級級次遞向上的羊腸小道她就心裡發怵,可再一想,好朋友何莉還在重症監護室裡人事不省地躺著呢,她能不能醒來就全看她們此行是否順利了。
一想到這裡,她就一咕碌爬了起來,硬是將痠痛的兩條腿塞進了牛仔褲裡。
今天天氣很好,太陽已從東面小山上露出了臉來。出了房門是一個院子,院子裡一側用籬笆圈起來裡面養了十幾只雞,另一側種了些青菜蒜苗和香菜,在初冬陽光照耀下顯得青翠欲滴。
徐慶娣忽然有些奇怪,她上次來時好象沒有這院子啊?她看了看前面的屋子,明白了,當年這裡的房子只有前面三間,後面是一大片樹林,她還帶盤剛只有兩歲的小女兒鑽進樹林玩過。這麼說來,後面三間是後來又添造的?怪不得昨晚她高一腳步低一腳走到後面時怎麼也想不起自個所處的方位來了。
她來到前面的堂屋裡,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旁邊廚房裡的灶上冒著熱氣,掀開鍋蓋一看,裡面燜著一鍋黃皮紅心山薯。
她不由樂了,這黃皮紅心山薯是她的最愛,當年她隨父母來盤山寨時什麼也不想吃就只挑這山薯吃,敢情剛舅媽還記得呢!哈哈,知我者,剛舅媽也!
徐慶娣挑了一隻長長胖胖的小山薯,燙得呼哧呼哧在手裡倒著,然後剝去皮,急不可耐地咬了一口,又“哇”地一聲吐到手裡,吹了幾口氣,這才放到嘴裡心滿意足地吃起來。
盤山寨的山薯真的很好吃,比清海的好吃多了,據說這是長在高山的緣故,徐慶娣也不知真假,反正一到秋天她就會纏著老媽給剛舅舅打電話,讓他寄點山薯幹來過饞癮。
正吃著,盤剛和盤玉蘭進來了,同時來的還有宓成功,三人的臉上都有些凝重。出什麼事了?
“丫頭,抓幾個山薯我們就上路吧,看雲象今天下午要下雨,再不抓緊時間我們今晚就回不來了。”不等徐慶娣問,盤玉蘭就說,語氣中透著焦灼和擔憂。
徐慶娣一驚,忙從鍋裡抓了兩隻山薯用餐巾紙包了揣進羽絨服口袋裡。
盤剛妻子又從房裡急匆匆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布包,塞到盤玉蘭手裡說:“盤妹子,這是雞蛋和餅,你們路上吃。”轉頭又對盤剛說:“阿剛哥,路上小心點,要是發大水了,就等等,讓水下去後再走,現在山裡太平沒什麼大獸,過一晚也不打緊的。帶著盤妹子她們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曉得了。”盤剛簡短地應著,一邊麻利地整理著一個布袋,然後把袋口紮緊,往身上橫著一捆,又抓起一把斧頭往腰帶上一插,緊了緊褲管,朝穿戴整齊的盤玉蘭母女和宓成功看了一眼說:“可以走了嗎?”看到三人一齊點頭,就帶頭出了屋門。
徐慶娣看了看東面山頂上紅彤彤的日頭,心裡說:“這麼大的太陽,怎麼會下雨?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