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葛老指著這盤包子問三娘子。
三娘子笑笑,傷疤扯動間更顯得可怖,她道:“剛出籠的包子,送你們的。”
羅溪玉確實饞壞了,桌上有幾個青花瓷的茶碗,裡面滿滿的一碗水,她忍不住喝了半碗,再聞到那香味兒,肚子裡的饞蟲蠢蠢欲動,見聖主與葛老都不動,厲護衛雖瞅了兩眼,也沒有有拿,她猶豫了下,隨即想伸手去拿。
這幾日有沙海別說是吃點肉食了,就是麵餅都因高溫烤得一點水份沒有,乾的都掉渣渣,吃一口不就水能噎死人,更不提路上帶的一菜,一日就從新鮮變成了菜乾,根本吃不到這種白麵皮,表面又油滋滋的軟胖大包子,說不饞都是假的。
結果她剛伸出手,就被一根筷子打中了手背,急忙又縮了回去,有點委屈的看向葛老和聖主,葛老直拿手點她,聖主也是瞪著她,厲護衛有點鄙視的眼神,她只好嚥了下口水,把注意力又放在面前的印青花的茶碗上。
心裡忍不住嘀咕,她只是想看看什麼餡而已,又不是真有要吃……
想了想,還是掰了塊硬餅放碗裡用水泡泡,暫時填填五藏府,此時大概是聽到羅溪玉吃東西的聲音,羊皮囊裡的寶兒開始不安份的動了動,小嘴開始發出吧唧,恐怕即餓又渴,可是羅溪玉卻下意識的不敢開啟包餵它,只得隔三岔五的用嘴嚼一嚼,帶著些水份偷偷摸摸的用袖子擋著吐出來再抹在它小嘴裡。
大概是聖主一行人付了高額的“人頭費”,本來靜無一聲的氣氛開始放鬆下來,幾舊人依舊喝起酒啃起肉,聲音也開始慢慢變嘈雜,只是視線仍時不是的落在他們身上。
這種“人頭費”這裡待過的人都清楚,便宜的肉包子與昂貴的素燒餅其實是銷金窟的暗語,畢竟這是個無法無天的地兒,殺人越貨幾乎是家常便飯,有錢?你不拿出來,不殺你殺誰?是要保財還是保命,貪便宜選肉包子,還是舍財買高價麵餅,再簡單不過的選擇題,前者幾乎是有來無回,如肉包子打狗,後面興許還有活著離開的機會。
當然你也可以不住這裡,沙海無窮無盡,儘可以到外面歇著去,沒人管你,只要你的水源足夠你穿過這沙海,否則就都的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銷金窟止步,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也是如此。
交了所謂的“人頭費”後,並不表示可以高枕無憂,留你一口氣,不等於不能打你個半死,不代表你隨身帶的錢財就能一文不少的保住,多少個英雄好漢闖銷金窟被扒光了衣服扔到沙海里,連骨頭都風乾成了黃沙。
這塊地方雖然不大,卻不是個人人想佔便佔,想走便走的善地兒。
聖主在桌前坐著,已填了第二碗水,厲護衛及十二劍已喝乾第三碗,水是貴的離譜,小小一茶碗就要十兩銀,葛老心疼的直抽抽臉,可聖主對錢財沒有概念,只是在儲存體力方面,絕沒有在因為點銀子苛待屬下這一點的道理,只要覺得渴就繼續填滿,三天的時間總能喝個飽。
體內解了乾渴,大家臉色也都好看起來,因氣氛慢慢輕鬆下來,沒有剛才那種觸即發的緊張感,羅溪玉也吐了口氣,跟著喝了兩碗水,甚至還吃了小半塊燒餅,雖然放置的時間長了,但是隻是乾巴並沒有壞,畢竟一個要五十兩呢,而她這個竟然要一百五十兩,簡直黑的發藍了這店,不吃都對不起這些錢啊,在葛老確認沒問題後,她有些不甘心的撕了幾塊泡在碗裡,浸了水後就好嚼多了。
厲護衛也有樣學樣,總之人生地不熟先填個半飽再說,雖然沒有羅溪玉在沙子上用鍋貼麵餅來的好吃,餅裡也沒有什麼可口芝麻及按個人口感做的甜鹹味兒薄餅,但總算是個能吃的食物不是,眾人低頭填肚子時,羅溪玉想撕兩塊給聖主來著,聖主卻是嫌棄的扭過頭,明顯的拒絕,眼晴卻是微微凝起,不看向眾人,只看上面的石壁,目光偶而還時不時的移動。
羅溪玉也能理解,放置不知多久的燒餅,聞著就一股子嗖味兒。
挑剔的聖主大人自然是寧可餓著也不會入口,她送到他嘴邊兩次無果後只好作罷。
正吃著呢,那邊幾桌的說話聲就傳了過來,也不知是哪條道上的,但說話一副江湖味兒無疑,只是口音時不時的讓人聽不太懂。
羅溪玉吃燒餅的時候,還掃了他們一眼,嚇的頓時低下頭,不知道是不是壞人都長了一副兇惡相,總之這些人沒幾個長得正常的,就近那桌,其中一個臉上一半長著個褐色的大瘤子,也不知是不是惡事做的太多,那瘤子把半面臉都長死了,還蛋糕一樣層層垂到了下巴,便是這樣,還啃著桌上的肉骨頭。
而桌上